秦魚若有所思摸了他的肚子,幽幽說:“可能你比我還危險。”
嬌嬌:“???”
這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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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暗牢的路上。
管家跟在後面,本來有些高興的,但可能是因為夜色越來越沉,或者越來越靠近暗牢,他莫名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安,隻是隐隐一種感覺。
暗牢在相府内,但是很隐秘的地方,它的建築意義相當于青煌山中的裂谷山洞,反正對于相府是一種秘密。
秘密掌握在蔺珩手中,他是主宰。
比如現在,昏暗而充滿腐朽血腥味的暗牢之中,攝人的恐怖刑具上吊挂着各類活人……還有死人。
死人不急着處理,反正暗牢之中有焚燒爐,再不濟也有化屍池,更豢養了不少食屍犬。
此時的蔺珩安然在座,眉眼蒼白精緻如畫,喝着泛着茶香的暖茶,擡眸看着眼前十幾個人。姬氏四舊部的人。
四姓之人都有,蒼東反軍跟魔宗引誘出來的相根源之人。
他們在被抓到後沒被直接殺死時就已經猜測到蔺珩要從自己撬出一些秘密,可能關于他們背後的主子,可能關于他們接下來的部署,可能關于他們内部的組織架構,可能……那麼多可能,唯獨沒想到蔺珩這些都沒問。
他安靜看了他們許久,用那種平靜溫和的目光,看得他們毛骨悚然。
好一會,他才放下茶杯,淡淡說:“出去。”
管家心裡一咯噔,但還是帶着其他暗牢獄守出去了。
隻剩下蔺珩一個人面對他們。
一下子更安靜了,連呼吸都清晰可聞似的。
被吊挂在刑具上的人在等,等對方開口,他們心裡也在思量自己到時候該以什麼樣的回答來保全自己。
但前提是——對方得問啊。
也不知多久,蔺珩才開口。
“她是什麼人?”
十幾個人一愣,她?他?什麼人?
蔺珩也沒在意他們的表情,隻是低頭,手指輕輕撫摸着杯沿。
聲音很輕柔。
“我問的是……她姓什麼?”
沒人留意到,蔺珩或許也沒留意到,即便留意到也沒什麼,暗牢再封閉也得有通風口,這通風口不大,直達甬道,通往外面,并不直接連着審訊室。
但風出入,風也卷了聲音出入。
遠在相府主屋之中。
秦魚喝了一杯水,神色自然得哄着嬌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