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政治天賦十分卓越,戰略眼光獨到,二人幾乎沒有分歧,相談甚歡。
末了,李青補了句:“現在朝局趨于穩定,你可以适當放松一下,不過,也别把力氣都用到女人身上去。”
“這你都知道?”朱見深驚奇,“你該不會在朕身邊安插親信了吧?”
“我有那麼閑嗎?”
“那你是咋知道的?”
“呃……”李青臉上一熱,繼而闆着臉道,“你看你都虛成啥樣了。”
朱見深:“……李青你放肆!”
他憤然起身,到了門口,卻又駐足,回身讪讪道:“那個……你可有良方?”
“節制。”
“……再見。”朱見深鼻子差點氣歪了,轉身便走。
李青沒有起身相送,枯坐在椅上,思索破局之法。
誠然,那一天還很遙遠,但,這麼龐大的國家,不未雨綢缪,事到臨頭再想辦法可就晚了。
拉海外諸國入夥,形成一個經濟體,卻能有效緩解大明的問題,不過,怕是也難以根治。
還是得尋求突破……
李青捏了捏眉頭,歎道:“也不知轉型行不行得通,若是能徹底走上工業化……唉,資本之路又和皇權相沖突,難搞啊!”
朱見深好不容易削弱了官僚機構臃腫,打擊了富紳違法走私生意,若是大力度扶持官紳……他必然堅決抵觸。
那樣做,他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慢慢來吧,資本也隻是有萌芽雛形,即便朱見深同意,現階段也不具備足夠條件……”李青輕聲自語,“不過,抽空還是去一趟交趾吧,不管未來走哪條路,交趾這個貿易補給線,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上次去交趾,還是朱祁鎮做皇帝的時候,不知不覺間,三十餘年過去,那裡現在如何,他也不太清楚。
就連憨憨,都走二十多年了……
“再歇數日,就動身吧。”李青不是沉迷享受之人,有了想法便去做。
無非就是辛苦些,這麼多年下來,他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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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李青吃早飯回來,少年已經在門口候着了,見他回來,微微一禮,“早。”
“早。”李青讷讷點頭:不是,你還真不客氣啊?
左右待不了幾日了,李青也沒說什麼,開門邀少年進院兒。
他提了提手上的油紙袋,“你早飯吃沒,這包子還熱乎呢。”
“吃過了。”王守仁說道,“你看的真準,我昨日回去就有些身體不适,找郎中一看,還真是受了涼,吃了服藥,現在好多了。”
“……還格竹子?”
“當然。”王守仁點頭,“我可不是輕易放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