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5頁)

他既然清醒,就不會因色而朝華湛劍君使用邪法。

既然不是邪法,那驚春魔君就不必擔心太過。

驚春魔君深深行禮:“臣叩謝殿下。”

“但是……”玉昭霁再道,驚春魔君知曉沒那麼簡單,垂首聽訓。

卻隻聽得,玉昭霁的聲音比剛才柔和許多,仿佛一說到希衡,他心中的柔軟就從四肢百骸浮起來。

這位殘酷的太子殿下,溫柔隻在此時體現,稱得上事無巨細吩咐:“希衡暫時不想暴露身份,之後,你别亂說。這幾日你若見到她,行禮口稱太子妃即可,不得到處張揚她的真實身份。”

“是。”

第200章

魔界六:描紅妝

驚春魔君離開,玉昭霁進入内殿。

殿内,希衡坐在案桌前,案桌旁的燈盞如火樹銀花,燈樹千光,輕輕地照出一片月。

玉昭霁現在看不見了,也就無法看見希衡換了一身靜水流深般的藍衣。

仔細算來,魔界認識她的似乎也有幾個,驚春魔君已經認出了她,希衡常穿什麼顔色,現在就要反其道而行。

否則,她早晚被更多人認出來。

天水藍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如被清雨洗過,多了輕煙般的冷意。大袖垂下,發間挽着藍水翡翠般的玉簪,她如古畫中走出的仕女,燈影如月,影影綽綽。

希衡額心多了一朵藍色的花钿,沖淡她身上的冷意,如美玉微溫,不冷也不熱。

玉昭霁走來:“希衡。”

希衡知他現在目盲,起身任由風拂衣袖,玉昭霁根據這點響動準确望過來。

“你這麼快參加完宴席?”希衡走到他身邊。

玉昭霁感覺到她的氣息,就像能看到希衡就在自己身邊,他輕聲解釋:“我在那裡,他們隻會束手束腳,我隻參加前半場便是。”

希衡深以為然點頭,無論她在希家,還是在玄清宗,都有不得不參加的宴席,宴席上每個人的臉都挂着一緻的面具,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沒有一點意思。

玉昭霁又說:“若有時間,我更想和你待在一處。”

希衡在他旁邊盡量鎮定,假裝平靜應答玉昭霁的直白情話。

希衡是道,玉昭霁是魔,一個内斂,一個外放,所以,她現在還是不太習慣玉昭霁這麼直白地表露情意。

但希衡的性格,也并不會讓玉昭霁唱獨角戲,她也輕聲回應:“我也如此。”

玉昭霁聽出她的不好意思,他能想到希衡現在明明正經,卻紅着耳認真回答他的模樣。

他的心一下子火熱、滾燙,金紅的烈焰流進心間,再傳遍骨髓。

魔宮内的魔仆魔臣早都被屏退,現在隻有玉昭霁和希衡,玉昭霁鬼使神差,朝希衡靠近——

他想念在天之極冰牢的那個吻。

也許,魔就是如此,他想看着一本正經的希衡慢慢變臉,本來如冰似雪,卻漸漸染上他帶來的绯色。那個吻牽動的心跳聲,現在還回響在玉昭霁腦海裡。

希衡現在卻并不像在天之極時的心情,那時她和玉昭霁四年重逢,彼此确定認清心意,那個吻自然而然,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