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七年榜眼進士,翰林院修撰練子甯!
又是一個大忠臣!
不亞于鐵铉方孝孺的忠臣!
原本時空中,燕王朱棣進京,把他綁上金銮殿。練子甯痛斥朱棣,謀權篡位大逆不道。朱棣一怒之下,割了他的舌頭。
然後,當朱棣在大殿中對群臣說,“我非篡位,乃是欲效仿周公輔成王!”
練子甯聽了,直接用手指頭蘸着嘴裡的血,在大殿金磚上寫道,“成王安在?”
朱棣那活閻王的性子,直接殺了他家四百八十多口,就一個幼子被侍女偷偷藏起來,躲過一劫。
朱允熥最喜歡這樣的忠臣孝子,起碼這些人的人品沒有問題。為官無論才幹如何,但沒有德行,沒有人品,一定不會是好官。
于是,他提起朱筆在奏折上畫了個圈,把練子甯包裹進去。
“再和你說一遍,這兩人孤看着還行。但侍郎乃是國朝三品,還需在朝會上禀明皇爺爺,明白嗎?”朱允熥把奏折送還,放下筆說道。
“臣遵旨!”詹徽笑道,“殿下,蘇州知府,同知,通判等官位也已經出缺,還有浙江布政司使也獲罪。臣愚鈍,該選何人,還請殿下給臣一個章程!”
“國家大臣,不可輕言提拔!尤其是地方父母官,要慎之又慎!”朱允熥想了想,“都拿到朝會上奏議,請皇爺爺聖裁簡拔!”
杭州的張善是朱允熥一系的官員,蘇州他也必須抓在手裡。關于人選其實他心裡已經初步定下,隻不過他不想當着詹徽的面說出來而已。
不過,朱允熥忽然心有所悟,詹徽是不是話裡有話?如何選人給他一個章程,莫非他吏部已經有了腹案?
随即,朱允熥笑笑,“一省布政司非皇爺爺欽點不可,蘇州府該用何人,你是吏部尚書,有舉薦大臣之責,你可有什麼人選?”
“吏部會督察院曆年考察,戶部給事中李震,山東道監察禦史王度,禦史楊吉,河南河道胡斌,還有山東按察司使陳瑛,都符合外放蘇州的條件。蘇州乃是江南重地,雖五品知府但權限極大.........”
“等等,你說誰?”朱允熥的眼睛眯起來,笑道“山東按察司陳瑛?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呀!”
“是!”詹徽笑道,“陳瑛此人乃洪武二十年之進士,先為禦史後為山東按察司,為官剛正不阿,頗有賢名...........”
啪,朱允熥一拍寶座的扶手,大怒道,“你和他什麼關系?為什麼要替他說話?”
第143章
允執中阙朱允熥暴怒之下,詹徽馬上跪伏于地。
無怪他如此暴怒,那陳瑛何許人也,昭昭史書曆曆在目!
古往今來,有忠臣就有奸臣。奸臣永比忠臣多,可是不是所有奸臣,都有資格位列史書。那陳瑛,是刻在史書上,專門單獨寫在奸臣傳中的人物。
初為山東按察司,永樂元年入京為督察禦史。當時朱棣已經覺得自己殺人太過,特意提過,削藩乃黃子澄齊泰之慫恿,其餘人等身死不問。
但是陳瑛卻網羅罪名,愈加迫害。對朱棣言道,陛下得江山,當用重典,加害正直之臣數十族。即便是降臣之中,每不合他意,便奏于朱棣,言心懷舊主,視帝為篡!他手中血債累累,冤聲徹天。所辦之案,即便是永樂臣子,亦掩面而泣。
洪武建文兩朝,忠臣無遺種!
大明朝堂,敢于直言之士,殺戮一空!
他最為奸惡殘暴的地方,不但因為他害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連人家妻女都不放過。所有罪臣家眷,全部充入教坊司為妓。而且派人輪奸,即便是大肚子的孕婦也不放過。
即便是後來赫赫有名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跟他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
這等人,簡直就是喪良心的瘋狗野獸。朱允熥一時沒想起來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從詹徽嘴裡聽到此人的名字,而且還要提拔!
“說!”朱允熥走下寶座禦階,厲聲喝問,“你和那陳瑛什麼關系?你為何要替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