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
“難道非要朕跟老爺子似的,衙門口正對着皮廟場,當官的大堂上,挂幾張人皮才長記性?王三巧這事不是個案,是各地都有這個苗頭。”
李景隆聞言,身子暗中顫抖幾分。
此時,朱允熥站起身,背着手來回踱幾步。
再度轉身,話音斬釘截鐵,“你一會去傳朕的口谕,鷹揚衛指揮使李什麼來着......就地免職,都督府兵部派人暫管。其人其家眷呢,回京閉門看管。”
李景隆頓時明白皇上的用意,去職免官回京被監管起來。不管怎麼說,鷹揚衛的指揮使一個教子不嚴的罪名是免不了。甚至聽皇上的意思,還要追查他其他的事。
“王八恥!”朱允熥又道。
“奴婢在!”王八恥躬身過來。
“叫暴昭,楊靖,嚴震直還有鄭賜過來!”
“是!”
片刻之後,四位文官在涼亭外整理好衣冠,帶好官帽進來。
他們四人,是大明朝的刑部大理寺還有都察院的主官。
“臣等.......”
“今日喜慶不鬧這些!”朱允熥淡淡的擡手,又在石凳上坐下,“刑部大理寺!”
暴昭和鄭賜出列,“臣在!”
“有個案子,苦主在李景隆那,句容縣一女子被奸污,報官之後官府說是通奸。刑部大理寺主審,就去句容縣公開的審理。”朱允熥點點二人,“能不能審明白?”
兩人頓時心中一驚,今日喜慶的日子怎麼又鬧出這種事來了?再說,怎麼苦主在曹國公那兒?莫非是曹國公.......?
他們心中有萬般疑問,可此時一個字都不敢問,因為皇上說話的語氣,可是前所未有的冷。
“臣等盡心竭力!”
“不管涉及到誰,查!”朱允熥又吩咐道,“不管誰,抓!”說着,冷着臉,“抓到的人,關押在刑部大牢。等何廣義回來,不論罪責大小,一律.......”
衆人的心,猛的一揪。
“一律剝皮!”
朱允熥面前幾人,刹那間似乎仿佛回到了老爺子當政時最嚴苛的那幾年。那段日子,可是大明朝官員們的噩夢。早上出門,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包括錦衣衛的劊子手,根本不夠用,剝皮忙到忙不過來。
大理寺卿鄭賜和李景隆私交不錯,私下裡看了看對方。希望得到些訊息,可對方紋絲不動。
“前些日子陝西那邊鬧白蓮教!”朱允熥繼續道,“這個事你們是知道的,幸好朝廷剿滅的及時,沒鬧出什麼大亂子。可錦衣衛在西安的奏報,讓朕陣陣後怕!”
“也深感丢人啊!”
朱允熥拍兩下大腿,“官府抓人,還要靠混混兒,嗯?更丢人的是,這些混混兒就是官府養的。”
面前幾人,瞬間臉色煞白。
“都察院!”
“臣在!”楊靖嚴震直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