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頁)

衛洵借着翡樂至的力站起,手扶着腰,剛才他被雪豹撲倒時腰被硌了下。雖然不疼,但以衛洵豐富的受傷經驗來看,他腰那裡應該得青紫,而且因為皮膚過白的緣故,看起來可能會更觸目驚心。

正好拿來當借口。

“我在帳篷裡滑了一跤。”

衛洵道,他沖翡樂至亮了亮手裡的蛇——正是被雪豹弄得半死不活,壓在爪下的那條。

“帳篷裡的是毒蛇。”

“真的是蛇!”

翡樂至看衛洵手裡的長條毒蛇就覺得驚心動魄:“衛哥可别拿着了,斬了它頭然後埋起來吧,我聽說毒蛇就算被弄掉頭也會咬人。”

“絕對是丁一搞的鬼。”

殷白桃見衛洵現身忙帶着徐陽趕過來,他們也認不出衛洵手裡是什麼蛇,驚慌過後就是莫大的憤怒。

殷白桃咬牙切齒,把剛才每個帳篷都沒人回應,唯有導遊帳篷那邊林啟明來問的事說了:“他就等着咱們找過去,就想着,就想着——”

就想着那些龌龊心思!

身為女性,殷白桃更能感同身受,知道那種惡心的感覺。

“衛哥你受傷了沒?”

殷白桃是學醫的,知道在高原上受傷有多糟糕,就算衛洵不怕劇毒,被蛇咬到,摔倒磕傷,都要盡快處理才行。她手也氣的發抖,卻仍竭力保持冷靜:

“得把帳篷重新搭好,醫療箱還在裡面。”

現在天色已晚,凜冽寒風呼嘯,吹的人臉都僵了。夜晚更是不安全,之前他們回來的路上經過旅客們嘔吐那塊地,看到大片黑漆漆的大鳥落到地上,混亂争搶着啄食什麼,人遠遠經過時也不飛起,隻是齊刷刷轉頭來盯着他們,那感覺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衛洵說那就是天葬台啄食人身體的鹫鷹,被鷹笛吸引而來,吞吃旅客們吐出來的‘小魚’,殷白桃又是惡心又是悚然,雖然說探秘類旅程裡沒有靈異元素,但那些民俗傳說帶來的危險,卻更讓人心頭發寒。

夜晚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他們需要帳篷,不可能直接睡在野外。

“我去搭帳篷。”

翡樂至抹了把臉,站起身來,男人就是在某個點後如蛻變般成長,他看起來沉穩多了,主動負起責任。

“我也去幫忙。”

殷白桃抹了抹臉,這帳篷大,單人想要搭起來困難,這種時候沒有什麼男女之别,大家都是竭盡全力想活下來的人。

女人幹活細緻謹慎,殷白桃擔心帳篷裡還有藏着的毒蛇,讓翡樂至戴上沖鋒衣的帽子,用魔術頭巾護住臉,又把袖子拉過手腕遮住手,褲腳塞進鞋裡,算是全副武裝後他們倆一人拿了根樹枝,小心去帳篷那邊收拾。

隻留‘受傷的’衛洵和虛弱的徐陽在旁邊休息,看徐陽在寒風中被吹得有點站不穩,衛洵摸了他的額頭滿是冷汗,拉着徐陽到塊石頭邊上坐下,拿出紙巾讓他擦汗,别再吹風感冒。

“衛哥,你說導遊是靠什麼,讓旅客們不怕高原反應的?”

将紙巾遞過去時,衛洵聽到徐陽低聲道。他嗓音沙啞,仍透着股虛弱勁,卻異常冷靜:

“丁一能驅使毒蛇,會下毒,背後有降頭鬼皮,但最讓旅客無法離開他自由行動的,還是高原反應這點。”

聽徐陽這麼問,衛洵不置可否,反問道:“你覺得呢?”

“下午那會衛哥你去繞湖的時候,應該有高反吧。”

“我有雪貂附體,高反不是很重。”

衛洵這樣說,其實是承認了,他饒有興緻,想聽徐陽能推測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