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左手,又停在半空,便那樣懸放着。
“疼?”時瑾盯着她已經腫得厲害的手,眉間的褶皺越擰越深。
姜九笙點頭。
他臉『色』更沉了,好看的輪廓緊緊地繃着。
“擡得起來嗎?”
她搖頭。
沒有管車内的另外兩個人,時瑾對姜九笙說了句‘跟我來’便徑直朝内部員工的電梯入口走去,輸了指紋,電梯門合上的前一秒,一隻漂亮的手伸了進來。
謝『蕩』長腿一邁就站到姜九笙身邊,看着時瑾,目光帶了遲疑與防備:“你帶笙笙去哪?”
對方言簡意赅:“就診。”
莫冰跟着也上了電梯。
時瑾按了五樓,低頭撥了個電話:“孫醫生,我是時瑾。”
電梯裡很安靜,隻有時瑾的回聲,音『色』低沉,音域偏暗淡,像緩緩流淌的大提琴聲,優雅醇厚。
真是一把好嗓子!謝『蕩』盯着時瑾,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這個。
時瑾微微背着身,在講電話:“三點到四點的時間能空出來嗎?”
那邊大概問了些題外的話。
時瑾耐心又禮貌地回:“嗯,是我的朋友。”沒有詳談,匆匆幾句之後,時瑾說了聲,“麻煩了。”
道了謝,他挂了電話,目光微灼,看着姜九笙的臉:“清理完傷口,我再帶你去骨科。”
姜九笙突然覺得,有個當醫生的‘私生飯’,很走運。她點頭,說了聲好,見了鬼地想享受一回‘偶像待遇’。
兩人話都不多,卻異常默契,熟稔卻又不像親昵。
謝『蕩』聽得不爽,往前一步,把姜九笙擋在身後,漂亮的丹鳳眼掃過時瑾渾身上下:“你是誰?”
時瑾回:“醫生。”
現在的醫生都長這樣?擦的!可以出道了吧。
謝『蕩』正要再‘審’,剛好,五樓到了,電梯門開,正對的便是心外科時瑾的辦公室,一張男人臉率先出現在電梯門口。
三十上下,一身醫生白袍,鳳眼,五官立體,偏淩厲,笑起來卻有兩個深深的酒窩,添了幾分爽朗陽光氣,戴了眼睛,很高,掠了一眼電梯裡,目光便投向了時瑾:“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會診——”
外科的專家會診,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時瑾。
不等男人說完,時瑾便打斷了:“會診推遲到兩個小時之後。”
男人愣住。
一向好涵養好風度的時醫生,居然也會打斷别人的話!
時瑾又道,語調一貫的和風細雨:“徐醫生,麻煩你先帶這位莫小姐去急診室的周醫生那裡。”
男人便姓徐,名青舶,是神經外科的副主任醫師。
時瑾這是把他一介神經外科的主治醫師當護士使喚了?徐青舶:“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