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良瞳孔都要撐出來了,驚恐萬狀的神情:“什麼殺人案件?”
裝蒜是吧。
湯正義清了清嗓子,聲音放大:“十分鐘前還是故意傷害,現在,受害人秦明立再度遇害,而你,是這個案子的殺人嫌疑犯。”
秦家衆人全部看向秦雲良。
他頓時面紅耳赤,梗着脖子義憤填膺地大聲辯解:“你『亂』說什麼!你們有證據嗎?就算是警察,誣賴也是犯法的。”
蔣凱沒耐心,直接拽秦雲良的手,拷上手铐:“有什麼話去警局說。”
“你們有什麼證據?憑什麼帶我去警局!”秦雲良惱羞成怒,掙紮着不配合。
蔣凱和湯正義一左一右,果斷把人拖走。
秦行出聲制止:“你們警方是不是搞錯了,老五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有作案時間。”
蔣凱溫馨提醒:“買兇殺人,了解一下。”
蘇伏低頭,唇角微微揚起。
秦雲良被帶走了,老遠,還聽得到他義憤填膺的辯解,長長的走廊裡,回聲飄『蕩』,吵吵嚷嚷聲不停,摻雜着病房裡傳來的哭聲。
聲嘶力竭。
章氏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扒着病床,披頭散發的,平時小心藏着的白頭發,散在兩鬓,顔『色』灰白。
除了章氏,秦家再無人落淚。
門口,有女人走進來,跌跌撞撞地晃『蕩』到床頭,像是失魂落魄,她恍恍惚惚的,喊着:“二哥。”
是陳易橋。
大概是來得急,腳上隻穿了一隻鞋,另一隻不知道遺落在哪了。
她再走近一點,搖搖欲墜地站着,看着病床上臉『色』已經開始發青的屍體,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的:“二哥,你起來。”
病床上的秦明立紋絲不動,身上蓋着白布,隻有臉『露』在外面,頭上還纏着厚厚的白『色』繃帶,唇『色』發青。
她坐到床邊去,掀開那層白布,本來想抓他的手,想到他平時最不喜歡她碰他的手了,因為少了尾指,所以,從不讓人碰。
她又把手縮回來,揪着那塊白『色』的布,絮絮叨叨地開口,跟自言自語似的:“是不是因為我偷偷懷了寶寶,你就生我的氣,不理我了。”伸出手,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她哽咽,“你可以罵我啊,别這樣不說話。”
病房裡,除了章氏撕心裂肺的哭聲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病床上的是屍體,不會說話。
陳易橋怔怔地看着:“我以後都會聽話的,再也不忤逆你了。”她伸手,『摸』到秦明立的臉,冰涼冰涼的,“二哥。”
沒人應她,她急了,顧不得他不喜歡,去抓他的手,喊:“二哥。”
“二哥。”
她用力喊他:“你應我一句啊。”
沒人應她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