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止是喜歡。
他愛了兩世的女子,早就成了刻在骨子裡的瘾,一發作就要命。
或許是天氣太好,或許是月『色』太美,或許是路燈太纏綿,或許是她太着魔,她說:“那你追我吧。”
她熱着臉,還說:“我很好追。”
很莫名其妙,也不知緣由,她就這麼說了。何涼青愛文藝,看過許多風花雪月的愛情故事,她以前同蕭荊禾說過:阿禾,你以後會遇上一個讓你不知所措、讓你胡言『亂』語的人,那個人,就是你的情窦初開。
容曆笑:“好。”
炎泓元年,三月十九,燕國聯盟西涼,十萬大軍兵臨芍關城下,芍關城主叛國通敵,将排兵布陣圖洩『露』于敵軍,芍關危矣。
城門之上,定西軍死傷慘重。
“将軍。”
定西将軍莺沉,守城已經三天了,不曾合眼,一身的傷,滿身殷紅已經風幹。
副将劉成勸道:“您撤吧。”他臉上都是血,沒一處好的地方,“敵軍五萬援軍已經臨近城下,芍關……守不住了。”
芍關一旦失守,大楚的腹地難保。
她在等援軍:“不能撤,就算隻剩一個人,也要給我頂着。”
劉成又豈會不知形勢,隻是定西将軍府就隻剩她一個了,怎能再涉險,他再勸:“将軍,我留下守城,您——”
莺沉打斷:“芍關城内還有三萬百姓,我這個将軍怎能比他們先撤。”
劉成眼都紅了。
這個将軍啊,這個将軍也才十幾歲,是女子最風華的年紀,本該在閨閣裡品茶繡花,卻拿起了劍保家衛國。
“将軍!”
秦副将突然高喊:“楚、楚軍來了。”
莺沉回頭,看見了千軍萬馬,看見了大楚黑『色』的軍旗,看見了一身戎裝的他。
“是陛下!”
“将軍,陛下來了!”
是容曆,她的王來了,帶着她送的那把劍,一步一步,走上烽火台。
莺沉愣愣地看了他許久:“你來幹什麼?!”
他用手背擦了擦她臉上的血:“你守城,我來守你了。”
朝中動『蕩』,他才剛登基,想要他命的人太多,怎能來親征,她紅着眼訓他:“胡鬧,你是一國之君,怎麼能——”
不等她說完,他便堵住了她的嘴,安撫似的,輕『舔』了幾下:“我來都來了,阿禾,你就别說我了。”
她不忍心,不再說了。
容曆在她唇上又親了一下:“定西八将聽令。”
定西将軍府八位副将上前聽令,齊聲道:“臣聽令。”
容曆字字铿锵,擲地有聲:“開城門,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