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東印象很深刻,有次晚會,幾個孫子在背後編排霍常尋,然後就被他以前的兩個女伴合力用酒潑回去了。
你說見鬼不見鬼?
霍常尋的回答是:“乖一點,你開個價,我們好聚好散。”
乖一點……
他也總是這樣哄她。
紀菱染幾乎落荒而逃,将迎面走來的侍應撞了個滿懷,一托盤的酒全部潑在了她腳上。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沒事。”紀菱染沒有管腳下的狼藉,大步地離開。
隔得不遠,霍常尋聽到了她的聲音。
他喊住她:“染染。”
她停下。
他顧不上别人,跑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語氣帶着不确定的小心翼翼:“你聽到了?”
她點頭:“嗯。”
都聽到了,雖然她不知道來龍去脈,可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霍常尋怔了片刻,還是頭一回這樣慌『亂』,一點底氣都沒有,竟結巴了一下:“她、她是之前的女伴,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和她斷了。”
是女伴,連女朋友都稱不上。
“我知道了。”她沒說什麼,抿着的唇有點發白。
她是個悶不吭聲的『性』子,又倔。
霍常尋拿她沒辦法,說不得重話,隻能說軟話:“你别生氣,都是以前的事,我以後不會了。”他好聲好氣地哄人,“别生氣,嗯?”
紀菱染沒作聲。
因為她不知道她有沒有資格生氣,也不知道心口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是不是生氣。
本來怕她生氣,可她真不吵不鬧了,霍常尋又覺得心頭發堵:“我以前的事,你一點都不介意?”
她居然鬧都不鬧一下。
紀菱染看着他,秀氣的眉越擰越緊。
她拿了他的錢,還可以介意嗎?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包養的關系裡,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也沒有告訴過她,她以後的結局是不是會和那個女孩一樣,三個月期滿,一張支票,好聚好散。
她隻知道,他喜歡乖巧的女人。
她就回答:“我不介意。”
霍常尋被氣笑了:“紀菱染,你還真他媽是顆捂不熱的石頭。”
她一句都不回嘴,本來就不會罵人,更沒辦法罵他,她欠他的四十萬才攢了七千多。
他耐心沒了:“說話。”
陸啟東見勢不妙,趕緊過去:“多大點事兒,怎麼還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