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忙作了自我介紹,又說自己不認得什麼姓黎的人,更沒有抓過,他一向與人為善,從不行律法逾越之事。
“哦?既是如此,何不傳那張頌德當面對質?”
“這……展護衛你有所不知,那張頌德乃是要問斬的要犯,此人心性歹毒,為謀奪他人妻子,竟對黃屠夫狠下毒手,此人的話,斷不能信。且張三并非要犯之身,若二者并列,傳揚出去,怕是不好聽啊。”
黃縣令這官腔打得很有水平,但展昭誰啊,京中跟着包公混的,什麼樣的官腔沒聽過,當即就貼心道:“這個無妨,黃縣令此言也很是在理。”
黃志雄聞言,便準備乘勝追擊說下去,卻沒想到這姓展的話鋒一轉,竟直接将矛頭對準了張三:“我們初來黃沙縣,便耳聞張三少的大名,便多作了些調查,黃大人恐是被此人欺騙,他絕非什麼良善之輩,大人請看,這是方才公子派人送來的證詞證據,這些足矣證明這位張三少平日裡魚肉鄉裡、橫行霸市,甚至肆意搶奪民女,此等行惡小人,還請黃大人公正裁決啊。”
黃志雄:!!!!!!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張三一眼,張三恨不得跑上去搶過這些輕飄飄的紙就地銷毀,可他剛才吹了不少冷風,這會兒頭重腳輕,能正常說話,那都是憑着毅力在撐,哪還有什麼旁的力氣去搶東西啊!
“這——”
展昭将訴狀及證據往黃縣令面前遞了遞:“大人為何不接?這些可都是闆上釘釘的證據,張三少惡行罄竹難書,此等惡人,豈非與那張頌德無異,如此,兩人可以當面對質了吧?”
黃志雄當官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騷操作的!
張三更是整個人裂開了,他看到那一沓東西,若真的依着這個判決,他的小命就要玩完了,于是他拼命扒着黃縣令:“大人,您可得給小的做主啊!”甚至,還比了個三成的手勢。
黃縣令隻當沒看到,三成能買命嗎?早知道牽扯這麼深,就是給他十萬兩黃金,他都不摻和這事。
“張三,休要作這般姿态,你若是清白的,本官定會替你主持公道。”
展昭适時開口:“黃大人,您這般猶豫,難不成是受了這小人的賄賂不成?”
“絕沒有的事!待本官看過證據,便下判決。”
展昭微笑:“那大人快看吧。”
黃志雄接過證據,笑得一臉僵硬。張三見此,急得簡直要跳起來了,他也管不了那許多,見黃縣令不接他的茬,他幹脆破罐子破摔道:“大人,他不過就孤身一人,咱們這麼多人,弄他又如何!您可不要忘了,我孝敬您的錢,在我那兒可都是有賬本的!”
“你——”
“什麼賬本?”展昭狀似驚詫道,“黃大人,張三,你們……竟是一夥的?”
“住口,無恥小人!展護衛,這些證據本官看了,确鑿無誤,張三按律當判斬刑。”黃志雄心裡簡直後悔,他剛才就應該讓張三直接凍死在外頭,也好過現在這般的局面。
展昭坐于堂上,看着兩人互相攀咬,隻覺得難怪包大人要找黎兄談話了,這番心機,确實不同凡響。
作者有話要說: 包黑黑:來開封府談話呀。
第46章
判刑
黃志雄和張三狗咬狗,一嘴毛。
兩人都不清白,一個為官不講律法公正隻談金錢利益,一個做人貪婪自私好色無恥,皆不将他人的性命放在眼裡,而如今禍事臨頭,為了自個兒的小命,卻是智計百出,簡直不堪入目。
展昭從來嫉惡如仇,見兩人露出這般醜惡的嘴臉,再難以忍受,可思及此次公差并未帶官印官袍,隻得依着黎兄的計謀行事,便道:“在下是相信黃大人為人的,隻要大人幫我家公子找到錞公子,一切都好辦。”
黃志雄一聽這話,這額頭的汗水也不出了,腰闆也硬了,對着張三就是一頓呵斥:“好你個張三,竟敢胡亂攀扯朝廷命官,來人,夾闆伺候!”
要知道這夾闆可是黃沙縣審問犯人時的拿手好戲,君不見連張頌德這等有秀才功名的人都被夾斷了腿,張三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那是連第一層夾闆都沒熬過去,直接就哭着求饒。
可惜黃志雄這會兒自覺得了倚靠,非要好好治治這張三,便命人收緊夾闆,直到張三疼到暈過去,這才讓人收了夾闆,用冷水将張三潑醒。
“張三,你從實招來,是不是你抓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