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6頁)

  其實沿海一帶,有些地方确實流行吃魚生,且還有特地釀制的蘸魚醬汁,白玉堂當然也嘗試過,不過還是熟魚更好吃,瞧瞧這一桌的魚宴,要不是吃不下,他才不會請展昭一起過來吃飯呢。

  “秘制沸騰魚,生滾魚丸豆腐湯,清蒸魚糕,砂鍋魚肉,酥香炸魚段,還有這最後一道,松鼠桂魚,你該吃過吧?”

  确實都是吃過的菜,但這食材過了黎知常的手,就變得口感豐富起來,鮮香爽的魚味層疊在一處,簡直就是魚味愛好者的狂歡。

  反正五爺是笑得眯起了眼,要不是這廚子來頭太大,他都有心把人搶回家關起來,一天三頓地給他做魚了。

  “好吃,你怎麼就這麼會做菜呢!”怎麼說呢,這就是五爺樸素誇贊的最好評價了。

  黎望并不飲酒,也不吃桌上的沸騰魚,沒辦法這菜太重口,即便改良過,以他的脾胃最好也不要挑戰這種作死菜品。

  展昭和白玉堂就不妨礙了,兩人一口酒一口魚,都沒顧上講閑話,等滿滿一盆魚肉見底,才發出了滿足的喟歎:“啊,巽羽樓能上這道菜嗎?”

  “呵,不可能。”雞肉好做,香料也沒那麼難找全,但沸騰魚多是他從蜀中帶來的調味料,用一次少一次,他是吃飽了撐的為難自己啊。

  “别這麼快否認啊,有商有量嘛。”

  五爺說着,旁邊的展昭也拿眼神微弱地懇求,尋常人被這兩雙眼睛盯着總歸有些心軟,但很顯然黎望不是:“不行哦,誰說話都不好使。”

  這就是沒的商量的意思了,五爺吃飽喝足,懶洋洋地趴在桌上:“快樂的時間總是如此短暫,下次你做魚,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黎望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有些好笑:“五爺你現在腦子裡,除了吃魚,就不能想點别的嗎?”

  白玉堂當即道:“有啊,今日你家不是得了些牛肉,這可是金貴食材啊,聽說是有耕牛受傷了才允許買賣的,你應該不會交給家裡的廚娘烹饪吧?”

  這下,黎望真的開始好奇五爺每天都在想什麼了:“怎麼,你還想自帶飯碗去我家蹭飯不成?”

  五爺張口就道:“是呀,不行嗎?”

  黎望剛要調侃回去,便見旁邊的展昭居然也弱弱開口:“能,加我一個嗎?我可以自帶牛肉,那個耕牛受傷案是開封府判的,當時鬼使神差,跟人預留了一塊上好的肉。”

  好家夥,黎望直呼好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黎汪汪:上得公堂,下得廚房,不才正是小生。

第96章

學藝

  肯定是五爺帶壞了正直的展護衛,這還是他一開始認識的那個展昭嗎?

  黎望有些心累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撐住最後一點倔強道:“是什麼部位的好肉啊?”

  “靠近牛後腿腹部的牛腩肉,炖煮最香不過,黎兄可喜歡?”

  ……那可太喜歡了,黎望打來到古代後,倒也不是沒吃過牛肉,隻是從前身體差,吃得就很少,還都是清湯寡水的清炖牛肉湯,現在難得身體好轉可以多吃點,這牛腩肉都送到他嘴邊了,豈能又推拒之理!

  雖然這會兒肉還沒收到,但黎某人腦内已經想好牛肉十八吃了。

  說起來,古代私自宰殺耕牛是要吃牢飯的,牛與其說是耕種工具,在一個農家的地位,有時候比主人家還要矜貴,當初包公初涉官場在揚州天長縣做官時,就有個人割掉鄰居家耕牛的牛舌,這牛沒了牛舌,可不就沒了進食的能力,餓死隻是時間問題。

  那牛主人就告到包公面前,當時包公就直接釣魚執法,讓牛主人假意宰殺耕牛買賣,那割牛舌的犯人聽此,便急來報官,道其私宰耕牛,如此包公開堂審訊,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捉住了割牛舌嫁禍的小人。

  如此可見,耕牛是農戶家的個人财産,卻也不是主人家能私自處置的,即便耕牛得病或者老死,都需要禀告官府,等官府來人查清緣由,才能準許主人家殺牛買賣牛肉。

  不過一般經過官府官方蓋章買賣的牛肉,大部分都流入了上層社會的廚房,一來牛肉稀缺價格昂貴,普通人消費不起,二來賣給有錢人,牛主人也能多賺些錢。

  黎父得知消息去買牛肉的時候,好的肉已經全被預定走了,最後隻有五斤左右的純肉配些帶骨帶筋的,多是别人挑剩下不願意要的。

  黎望見了,卻不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