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9頁)

  黎望見展昭神色憂愁,便端起茶杯道:“管他有沒有呢,他已經病逝了,不是嗎?”

  病逝,而不是畏罪自殺,便是官家對此案的态度。

  黎望相信,在白如夢的證詞和吳公公的交待之後,必定已經召樂平公主進宮問過了。既然官家決定秘而不宣,那麼就是到此為止的意思。

  至于暗地裡有沒有繼續查,那就是官家和包公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黎知常說得對,展昭你愁眉苦臉幹什麼,來來來,喝酒喝酒!”

  三人碰杯,展昭飲盡杯中酒,也終于露出了笑意:“你們說得對,此事便該到此為止了。”

  然而五爺這個倒黴催的,喝着酒忽然就好奇起來:“所以,那古長玉所服之劇毒,到底是什麼?”

  黎望默默捂住了臉,五爺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古長玉既是明面上受吳公公的差事,那麼這毒必定是有指向性的。

  考慮到樂平公主的皇家身份,黎望即便不懂毒,大概也能猜到幾分。

  果然,展昭給出了一個差不多的答案:“是宮中秘藥,牽機毒。”

  “牽機毒?沒聽過,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五爺沒聽過,但黎望卻聽過,準确來說,他是在蜀中黎家藏書閣的一本野史上見到過,傳聞當初南唐後主李煜歸宋後,宋太宗暗令其服此藥緻死。

  當初黎望看到的時候,隻當看個趣,現在……隻能說有時候記憶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黎汪汪:我這該死的超好記憶力,求忘記!

第115章

乾元

  汴京城中,紅花案的喧鬧很快過去,因為三月二十三乃官家生辰,又稱乾元節,這會兒京中大大小小的驿館都住滿了人,有些是外邦使節來送禮的,更多的則是地方上敬獻賀禮的隊伍,反正這會兒京中,那是無與倫比的熱鬧。

  不過這與黎望并沒有多大關系,頂天了就是國子監要聯名送一副萬壽圖給官家,他被分到了一個“壽”字而已,這是國子監的保留項目,監生人人都能參與,反正寫完他就抛在了腦後。

  畢竟今年并非整壽,官家無意大辦生辰,京中的官員各個都是人精,自然不會揣摩錯聖意,就好比他家老頭子,置辦的賀禮是親自作的賀壽詩,雖然用紙用墨都很考究,裝裱都是親自裝的,但……就很省錢。

  不過,就是有點兒費兒子。

  “爹,這是你的賀壽禮,怎麼還要我幫忙啊?”

  黎爹輕呵一聲,手上功夫倒是不含糊,他年輕時喜歡作畫題詩,便去學了這裝裱的技藝,如今也沒生疏,就是眼力大不如前,需要兒子替他看準頭:“為父叫你幫忙,你三催四請才來,開封府叫你辦案,你喊都不用喊,自己送上門就去了,我還是你親爹嗎?”

  得,這話題他可不敢接,黎望趕緊地低頭幫忙了。

  然而這話匣子打開,可沒有那麼好關上的:“這乾元節休假三日,你也出去跟其他年輕人多走動走動,既是決定入仕,什麼春日宴、萬花會、泛舟詩社,盡管去瞧瞧,若是覺得孤單,喊上你在國子監的朋友,别老去開封府吃面,别人還以為我短你吃喝了呢。”

  ……到底是誰在背後傳他去開封府蹭飯的?!

  黎望苦着臉道:“爹啊,平日裡上學須得早起,這放假您還攆我出門,這我可不依!”

  “你當你還是三歲小娃娃嗎?你都快及冠了,這京中像你這般年紀的兒郎,兒子都能下地跑了,你還耍癡賣嬌,為父不催你成親,已經算是慈父了。”黎爹覺得自己這爹當的,堪稱汴京城楷模,哪家當爹的能比他更開明的。

  “有啊,龐太師對龐昱,就是予取予求。”黎望非常大膽地發言。

  黎爹聽完,卻很是看不上:“那是溺愛,你沒看那龐昱已經被慣成什麼樣了,他若生在咱們家,為父早就摁頭讓他讀書了,哪到這般年紀,竟連個童生功名都沒有。你若是要跟龐昱比,你還是趁早歇了入仕的念頭。”

  黎望聽完,不由有些心動:“當真?爹,其實這段時間兒子又想了想,這入仕為官,每日都要上朝,卯時就要起,實在是堪比酷刑,要不——”

  “爹,你住手!這糊紙還沒幹透呢!要毀了!爹,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