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樣也是打包率最高的,大部分的勳貴官宦人家,都喜歡帶走去别的店吃,或者幹脆帶回家給家裡人加菜,味道也是半點兒不差的。
而且打從雜燴和拉面下架後,骨湯的售賣就成了一大緊俏商品,反正兩人合抱的大木桶,從沒在一炷香之外賣完的,多少食客揮舞着銀錢求巽羽樓加賣,可他家少爺就是郎心似鐵。
好在這會兒還有涼皮這個新品撐着,南星可以打包票,明日他的公告隻要貼出去,那些食客們絕對又要開始搞事情了。
他都能想到的事,沒道理自家少爺看不明白,南星一想,便明白少爺估計是又哪裡心情不好了,所以自己給自己找熱鬧看了。
“怎麼,還有事?”
南星聞言,當即點頭道:“恩,有句話,小的不知當說不當說。”
黎望正支着腦袋看樓下街景呢,一晃眼竟看到劉正順飛快跑了過去,那急迫模樣,難不成是又出了什麼事?
“說呗,我又沒堵你的嘴。”
“其實早有食客猜中了您的心思,私底下還跑來跟小的說,讓您秋日再把拉面和雜燴加回來,最好還能有香辣口的雜燴,就涼皮的那種調味,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還心滿意足,挺會提要求啊。
黎望連眼皮子都沒掀,直接拒絕道:“你讓他們死了這條心,不同的食材相同的調味,他們把我巽羽樓當什麼了?要吃香辣雜燴燙,讓他們自己做去。”
南星:他就知道沒戲,何必呢。
眼看着外頭金烏西墜,黎望估摸着自家老頭子也該下值回家,便帶着南星一同回了府。然而他剛吃完飯,正準備眯一會兒起來寫課業呢,五爺就翻了他家的圍牆。
“這麼晚來蹭飯,剩飯都涼了。”
五爺卻滿面嚴肅,抛下了一個驚天巨雷:“黎知常,胡侍郎死了。”
黎望正拿着筆呢,好家夥聽到這話,直接報廢了一張大字,他難得驚愕地擡頭:“你說什麼?胡侍郎今日不還好好的嗎?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按胡少夫人的口供,是劉正順翻進胡府欲搶奪七巧杯,胡侍郎不從,兩人僵持不下,劉正順失手殺害了胡侍郎。”五爺也覺得這事兒太驚人了,所以他必須找個人聊聊天。
縱觀整個汴京城,跟他聊這個的,除了展昭,便是黎知常了。
前者還在忙着找仵作驗屍,他自然隻能來找後者了。
“胡侍郎一介文人,居然能跟劉正順僵持不下?”要知道劉正順可是在邊疆斬殺呼延峻的狠人,就是讓胡侍郎一隻手,都能輕易撂倒對方。
“我也不知道,反正胡少夫人言之鑿鑿,指認起前情人來,當真是半點兒不猶豫。”白玉堂顯然也感覺到了奇怪,方才他在開封府聽包大人審案,兩人那模樣,真的完全不像曾經互許白頭的眷侶,倒像是仇人一般。
黎望聽完,心裡的疑惑就更大了,不過他面上倒是不露聲色,隻将染了墨迹的紙張揉緊扔進廢紙簍裡:“其實今日晚些時候,我還在巽羽樓三樓看到過劉将軍匆匆而過的身影。”
“要到達胡府,必須穿過景明坊,說不定你正好目睹他前往胡府盜杯。”
黎望心想沒道理啊,他都那麼分析了,劉正順還要去偷杯子,這對雲仙的情意也太深了,愛情的力量這麼可怕嗎?
不僅要賭上前途,還為此逾越法律的底線,如果愛情是這樣,那他甯可這輩子都單身。
五爺覺得挺煩躁,其實按他以前的性子,這胡侍郎死了也就死了,關他何事,再說這胡侍郎死了,胡天倫就沒有了倚仗,孔雀膽一案查起來絕對更輕松。
可他還是出乎意料的不爽,如果說個比喻,那就是他聽說黎知常要給他做魚,他興沖沖地一大早去早市買魚,卻被告知魚全部被人買走了,他連個魚鱗片都買不到。
這就很氣人,這可太氣人了,光是想想,五爺都覺得生氣了。
“黎知常,你說胡侍郎真的是劉正順殺的嗎?”
黎望自然不知道,但胡侍郎乃朝廷命官,劉正順剛好也是,這武官潛入文官府邸,還殺人盜寶,這哪個文官聽了不得火冒三丈啊,他甚至已經能感受到明日朝堂上的火藥味了。
“五爺,明日你來國子監接我,我要見一下這胡天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