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很快就開着車過來了,但門診處有個台階,他開了車門,撐了傘下來接她。
夜色中,傅言身上的襯衫被風吹得緊貼在身上,大冷的天,單薄得很。
沈初收了怔忪,低身入了傘,一路随着他走到車旁上了車。
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大雨滂沱的夜色中,薄暮年看了許久,直到那醫護又折回來喊他,他才收了視線拿起手機給林朝陽打了個電話。
深夜十一點,林朝陽突然接到薄暮年的電話,外面狂風大作、大雨滂沱,他有些驚訝:“薄總?”
“帶一套新的衣服,過來一趟市二人民醫院。”
薄暮年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挂了,林朝陽怔了一下,兩秒後,他迅速清醒換了衣服趕去醫院。
薄暮年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
薄暮年确實是很不對勁,林朝陽取了薄暮年的備用衣服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薄暮年昏迷了。
林朝陽知道薄暮年這半個多月來都失眠,他一直都擔心薄暮年身體熬不住,如今薄暮年是在醫院裡面昏倒的,倒也算是幸運了。
病床上的薄暮年換上了病服,護士告訴他是薄暮年出了場車禍,頭撞傷了剛包紮完就跑出去淋雨,剛才她們怕他傷口發炎了不好處理,就拿了套病服給他換,沒想到他剛換完病服人就倒下了。
一米八幾的一個男人,突然就這麼倒下了,幾個值夜班的護士廢了不少的勁兒才把人搬到病床上。
幸虧檢查也沒什麼大礙,心率各方面都正常。
林朝陽聽了之後有些震驚,大半夜讓人去查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這才知道薄暮年的車追尾上傅言的車了。
這起交通事故兩人是私了解決的,但有些八卦記者拍了照片,已經賣出去打算明天早上七點就發了。
林朝陽趕緊讓人攔了下來,照片到他手上,他才明白,薄暮年那麼潔癖的一個人,為什麼跑去淋雨了。
因為沈初。
關于薄暮年和沈初兩人的事情,林朝陽也算是一個全面的旁觀者了。
今天這種局面,其實早就在當初隐隐可以窺見了。
他曾經委婉地勸過薄暮年,然而薄暮年由來驕傲慣了,認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
林朝陽歎了口氣,覺得薄暮年可憐,又覺得自己更可憐。
另一邊。
車子開回公寓已經淩晨十二點了,沈初看了一眼身側的傅言:“不早了。”
聽到她這話,傅言桃花眼微微一勾:“沈小姐的話,我沒理解錯吧?”
沈初被他看得臉有些燙,“傅言。”
傅言怕她生氣,笑了笑:“那我開到地下停車場。”
“嗯。”
沈初應了一聲,偏頭看着車窗外。
這也不是傅言第一次在她家留宿了,但确實她第一次主動提出來的。
可是雨這麼大,也這麼晚了,讓一個剛出了車禍的人自己開車回家,不太道德啊。
“不早了,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