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狠狠一揪,一種難掩的空洞、慌亂,在此刻油然而生。
沈憶柳下意識抓緊裴宴洲的衣角,臉色微白,紅唇抿緊,低聲闡述,“洲洲,我們回去吧,我有點不舒服。”
一隻溫暖的手背貼在額前,“有點涼,”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搭在肩上半攬着出了大廳。
坐上車,沈憶柳稍稍緩過神來,接過裴宴洲遞來的礦泉水喝了幾口。
“怎麼樣?”
“好多了。”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有了血絲,“票……是誰給你的?”
“領導給的,本來不想要,但一想或許你會喜歡,所以又舔着臉要了過來,”裴宴洲不禁笑出聲來。
那日王副局長捧着一個茶缸在局裡晃悠,見到匆匆趕來的裴宴洲,一把拉住他,探尋,“小裴,最近工作怎麼樣,輕不輕松,案子難不難,有沒有想過考慮一下婚姻大事?”
裴宴洲一扯嘴角,“副局,您就别老逮着我一個嚯嚯,多去關心關心其他年輕人,給他們一個機會。”
“怎麼和你王哥說的話呢!”臉一闆,“要不是你嫂子天天在我耳旁根念叨我會來找你?我巴不得你這小子盡量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這樣我還能多活好幾年。”
“成天就知道氣我!”
裴宴洲笑笑,“嫂子這是又看上了誰家姑娘,想做媒了?”
王副局長打開微信界面找出和老婆的聊天記錄,點點上面的照片,“就是這位小姑娘,你嫂子的學妹,今年剛大學畢業比你小幾歲,但人家知書達理,廚藝更是沒話說。”
胳膊肘除了出裴宴洲,一挑眉,“什麼時候見見?”
又暗搓搓塞過來兩張入場券,“這是郊區剛開的一家畫展入場券,我好不容易托人弄來的,本來想和你嫂子一起去,現在便宜你了。”
末了,說了句,“可得給我把握好。”
裴宴洲按按太陽穴,無奈婉拒,“王哥,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哎哎,你可給我住嘴吧,”王副局長不信邪,“又拿有喜歡的人,但是不知道在哪裡做借口,你小子我還不清楚,不想去就不想去,搞那麼多借口。”
“但是,這次可由不得你,你嫂子親自發話,要是再不去,我可得睡沙發了,”王副局長又把入場券塞回去,“為了不睡沙發,你這次說什麼也得去!”
裴宴洲哭笑不得,“王哥,真不是借口,而且她也回來了,我最近在追她,不信你去問老陸,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真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真的!”他斬釘截鐵。
王副局長哼哼兩聲,抽回入場券,“那我去回了你嫂子,至于這入場券,不好意思,沒有了。”
“等等,王哥,”裴宴洲追上去,搓搓手,“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想看呢?”
“你?”
“對啊對啊,陶冶陶冶情操,不是你說的,讓我們多出去走走,别一天到晚和案子打交道,”手一攤,“你看這票……”
“行行行,給你,”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副局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拍拍裴宴洲的肩膀,“什麼時候帶她來見見我們。”
“會的。”
“知道就好,别老一天到晚就知道敷衍我,我走了,”頭疼地捏捏眉心,“我啊,還得想想如何和你嫂子交代。”
“謝王哥,謝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