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從心裡升起,似乎隐隐約約的看到了那個叫沈冷的野種穿着太子袍站在那朝着他得意的笑。
“你們都給我跪下。”
太子忽然大喝一聲。
後族的那些人吓了一跳,全都跪了下來。
“禁宮喧鬧,無法無天。”
太子怒斥道:“罰你們所有人回去之後禁足思過一個月!”
那些人連忙點頭,太子看向衛藍:“我已經處置了他們,我自會去和父皇說。”
衛藍卻不走:“陛下交代,若太子殿下罰他們回家禁足思過,陛下不準。”
太子的臉色猛的一變。
衛藍擡起手指了指那些人:“奉陛下旨,把他們全都押下帶到承天門外,面向承天門大街跪着,每個人掌嘴三十.......”
衛藍看向太子:“陛下還說,他們不是想哭嗎?那就一直哭,必須哭,跪在承天門外哭,不許停下來。”
太子怔怔的看着衛藍:“這真的是父皇說的?”
衛藍俯身:“臣不敢假傳聖旨。”
說完之後衛藍站直了身子:“全都拿下!”
如狼似虎的禁衛一擁而上,那些吓懵了的後族人被直接押着出了未央宮,未央宮最前邊就是承天門,承天門外就是長安城東西的中軸線,也是最寬大的道路承天門外大街,快過年了,後族的人被押着跪在那一排,可見陛下動了多大的怒火。
其實陛下還有一句話,衛藍沒說出來......陛下說不是想丢臉嗎,那朕就讓他們到人多的地方丢臉。
衛藍走到那些人面前,伸手從侍衛那拿過來一塊鐵闆,大概一尺長不到兩寸寬,上面還雕刻着一些繁瑣的花紋,也不知道是什麼,隐隐約約的還能看到那花紋縫隙裡洗都洗不掉的血迹。
“得罪了。”
衛藍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擡起手照着排在第一個的那個人臉上狠狠抽了下去,隻一下那人半邊臉就被打的通紅通紅,第二下就破了皮,第三下就半臉的血。
啪,啪,啪......
每個人掌嘴三十。
鐵闆打的血花四濺,哀嚎聲此起彼伏。
承天門門口裡邊,太子看着那些人被打的哭爹喊娘攥緊了拳頭,然後轉身朝着保極殿那邊走了過去,他的眼神裡都是恨都是狠,繞過上朝的正殿太極殿之後到了後邊保極殿,蹬蹬蹬上了台階,走到保極殿門口的時候卻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頭頂着地面:“父皇,兒臣知錯了。”
許久,東暖閣裡都沒有聲音傳出來。
太子就那麼跪着,眼睛看着地面,眼神閃爍。
足足能有小半個時辰之後代放舟才從東暖閣裡出來,俯身對太子說道:“殿下,陛下說知道了,太子請回吧。”
太子擡頭:“父皇,不見我?”
“陛下乏了。”
代放舟垂首:“太子可明日再來。”
太子揉着膝蓋站起來,回頭看了看宮門外,在這,哀嚎聲是真的能聽見,雖隐約,可卻撕心裂肺。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