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第2頁)

第二則是,她會事無巨細的親自安排很多很多,她甚至可能還有一些被迫害的妄想症,總想着有多少人要殺了她,這樣的人在長期病态下,會做出多少安排多少準備,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會記得很清楚了。

她想到什麼就會去安排什麼,有不少人都被她遺忘。

但毫無疑問的事,她所做的最多最多的安排,就是如何保護自己的兒子。

所以哪怕李長澤開始質疑他母親,依然離不開他母親的這些安排。

京畿道的那些廂兵是他造反的底牌,但不是他自保的底牌,這麼多年來這張牌隻有他自己知道,母親死了之後,這些人就像是風筝一樣飄在外邊。

可是線,自始至終都在李長澤手裡。

他隻是不敢用這些人,因為他們都是一群殺戮機器。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我要那份名冊

李長澤就在這個一共才百餘口人的小村子裡住了下來,每天白天他都會去縣城那做茶樓裡說書,他所講的那些故事,對于百姓們來說都是秘聞,聞所未聞的秘聞。

不說講大甯的往事,就說講講楚時候的事,百姓們也一樣感興趣,尤其是事關皇族,百姓們更好奇,不管是大甯的皇族還是楚時候的皇族,都一樣。

每天中午他都會在這家茶樓裡吃飯,午休一會兒之後就開始講第二場,每天天黑之前就要離開,這是他和掌櫃的談好的條件,他說這是對家中妻子的承諾。

不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一個壞人甚至不像是一個犯過錯的人,沒幾日,涞水縣城裡的百姓們就都知道了這位前太子定居他們這的事,那茶樓的生意确實越來越火爆。

事實上,如果不是李長澤被貶為庶民的話,百姓們怎麼可能會經常見到他這般身份的人,以前貴為太子的時候,出行護衛如雲,别說看清楚長什麼樣子,坐在辇車中的太子殿下臉都不露出來。

而且人是很奇怪的一種生物,奇怪到連人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人的某些行為。

比如打賞。

李長澤在茶樓裡說書講故事,每一張茶桌上都會有一個小鈴铛,小鈴铛晃起來,就是聽故事的人覺得精彩要打賞了,茶樓裡的小二就會端着托盤跑過去,嘩啦一把銅錢灑在托盤上,那氣勢确實讓人着迷上瘾。

過了六七天之後,這縣城裡來聽故事的男人就不如女人多了,甚至還有一些往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也來了,這些女人們打賞起來比男人還要豪闊。

一個富家千金直接就往托盤裡扔了上百兩銀子,一邊扔銀子一邊看着李長澤,那意思是你看到我對你的态度了嗎?

李長澤生的頗為英俊,身材又好,他的學識也沒的挑,談吐風趣幽默,經常會赢的滿堂彩,皇族培養出來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差了。

每天打賞得來的錢李長澤都不會獨吞,雖然掌櫃的說好了這些錢都歸他,可是李長澤還是把錢分成了三份,一份給掌櫃的,一份給茶樓裡的夥計們分了。

如此一來,茶樓裡人人都喜歡他,人緣極好。

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已經連着來了五六天,每天都單獨坐在靠角落處的位置,他不打賞,每次也隻是一壺茶一盤瓜子花生,一聽就是一個下午,很專注。

這樣來了五六天之後,附近暗處的廷尉都對這個人開始感興趣,于是跟上去查了查,這個人是縣城裡的首富,城中一整條街的店面都是他的。

當然,這樣一個小縣城裡,首富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人。

他叫洛東賦,幹幹淨淨,沒有一點兒案底,查了一陣子之後沒有什麼可注意的,廷尉府也的人也就不再盯着他了。

等到了第十天,洛東賦派人到城外的小山村裡找到李長澤,說是他家中老母大壽,想請他過去說個小場,直接開價給了一百兩。

李長澤當然不會拒絕,他先去了茶樓告假,那茶樓掌櫃的聽說是洛東賦要請李長澤過去自然也不好拒絕,忍痛割愛一般讓李長澤去了。

李長澤特意換了一身喜慶些的衣服,打扮整齊,然後一個人去了洛東賦家裡,當然這過程的一舉一動都在廷尉府的人眼睛裡看着。

陛下把這個差事交給了方白鏡,方白鏡就不能掉以輕心。

哪怕經過這麼多天的仔細觀察,連方白鏡都在懷疑李長澤可能真的已經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