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楠最喜歡這樣,一呼百應:“多動動腦,跟楠哥出來混,是沒有問題的。但我不能一輩子罩着你們。你們多學一學我處理事情的方法,總有用得着的時候。萬一自己頂門立戶,也是用得上的。我告訴你們,馬上都給我出去,讓我們左近的朋友都來跟着我幹,楠哥是不會虧待他們的。因為,因為無論五哥為什麼放過清華,他都是違規的。以後他再說出話來,就不會那麼硬氣了。他可以違規,我們也可以嗎。那些都是他爺爺的時代建立的規矩,但必竟是太老了,該換一換了。知道除了五哥以外,誰在城市裡面是最強的嗎?是你們楠哥。南三那小子有什麼了不起?憑什麼排名在我前面?劉則雲和孟繁還在幫他招兵買馬,有個屁用?他九盤九條龍能蹦的隻餘下六個,在這六個人中,白天舒還是個老病秧子,我有多少個兄弟,嗯?”他自豪地望着面前這二十餘條大漢,卻根本不去想他這二十幾個大漢不好方進民的一根手指頭。劉楠越說越是得意,他哈哈大笑起來,于是,他的兄弟們也都跟着笑起來。
嚴彪推門而入:“楠哥……”
“你他媽的瘋啊,不知道敲門?出去!”劉楠一躍而起,沖着嚴彪大罵。嚴彪被吓了一跳,忙走出去重新敲門。劉楠慢慢坐下去,撣撣煙灰:“進來。”
嚴彪輕手輕腳地走進屋中:“楠哥。”
“什麼事?”
“楊光回來了。”
劉楠搖了搖手,他的那班兄弟魚慣而出,劉楠看看嚴彪:“他人呢?”
“在辦公室。”
劉楠站起身,掐滅雪茄來到楊光的辦公室。楊光見他進來,馬上站起身:“表哥”劉楠示意他坐下,并轉臉看了看嚴彪。嚴彪走到門口打開門四下看了看又走回來:“沒人。”
“怎麼樣了?”
楊光點點頭,“談好了,二千七一箱。”
“他有幾箱?”
“他有兩箱。”
“這麼少?”
楊光一笑:“他一個縣城的大夫,能搞到兩箱杜冷丁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不過,他給了我一個人名,這是地址。”楊光遞給劉楠一張折起來的紙。
劉楠打開:“這個地方有多少?”
“聽那個人的意思,大約有二百箱左右,但價錢可能要高一些。”
“他知不知道你的底細?”
“你千叮咛萬囑咐的事,我怎麼能忘?我說我是從山東來的。”楊光在聲音中夾入山東方言。
劉楠笑了。他把紙條還給楊光,“帶幾個人去,把貨拿回來。”
楊光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擡頭看看嚴彪,嚴彪會意走出門去。劉楠轉了個一圈子:“楊光,一定要小心,别出人命。而且我們插手這種買賣,千萬千萬不要張揚。”
“這個我知道。但我怕拿回來之後怎麼辦?萬一讓五哥知道這件事,可是不好收拾了,東山可是堅決反對這種事情的。”
“我也一直擔心這事。不過别怕,五哥現在就差滿街貼大字報告訴所有的人他不幹了。”
“他不幹了?”
“是的,為什麼我還不知道,但那也不重要。總之他已經沒心思再管這種事情,你放心大膽地去做好了。但記得别張揚,因為五哥那邊的風聲還不确切,一切都是推斷,萬一他真的追究起來,我們還是要出問題的。”
楊光又提起心來,“表哥,還是我走之前的那句話,你一定要做,我是你表弟,肯定跟着你幹。但東山找我們茬的話,恐怕我們的基業……”
劉楠冷冷地看他一眼:“這是生意,我們是生意人,記得大哥說過的一句話嗎?掙錢是我們的本行,五哥自己也說過,東山絕不會去斷别人的财路。我在試着掙錢,他們無話可說。”
嚴彪推門而入,沒有敲門,因為他知道隻有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劉楠是不會挑禮的:“楠哥,安排好了。”
劉楠向楊光招招手,楊光跟着他來到他的總經理辦公室。劉楠打開方桌台,從裡面取出一支獵槍扔給他:“這是打熊用的,你一定要小心,不然我沒法跟老太太交待。記住,不行就馬上撤回來。咱家還有個千十來萬,那五六十萬還沒放在眼裡。隻不過有錢不賺是他媽王八蛋,一個人也不能扔在那裡,都得回來。”
楊光答應着走出去。劉楠送走楊光之後,走到窗子跟前向外望去,外面是雪的世界。他把粗大的雙手按在窗台上,雖然他不知道五哥到底是要幹些什麼,但他知道,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出現了,因為經過昨天晚上的事之後,東山“仲裁”的威名就一落千丈,雖然他十分清楚東山的實力依舊是不可抗衡的,但他也相信城裡的那些有頭臉的散兵流勇們對五哥一定會大失所望。東山的神話結束了,留在人們心中的将隻有鐵升陽創業的那個故事,他劉楠的時代即将來到。從現在起,無論是誰出現在他創業的路上妄圖阻擋他的去道都将面臨着死亡。東山鳳院,他在心中重複着這四個字,“五哥,不論你要做什麼,你都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劉楠輕聲地說着,“你打破了平衡。”沒有平衡就沒有保障,大家都在等這個機會。劉楠相信,南三、猴子和八珍也一定都在躍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