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7頁)

  馮愛軍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動向是有很多人都極為關心的,尤其是這個侯深。

  “怎麼樣?我這裡缺一個總經理,想不想來坐坐這個位子?”侯深随便地用手拍拍自己的子。

  馮愛軍的心髒一陣收縮,他被侯深吓了一跳:“侯總,你真會開玩笑,我再長十個腦袋也不敢往那裡使勁。”

  侯深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開你玩笑。最近我的買賣越做越好,有點顧不過來,早就想請你來幫忙。但是你一直不太喜歡經商,最近我聽說你突然對這方面感興趣,很是高興。但我總不能讓你做我的手下,我做總裁,你做總經理。有事我們兩個一起商量,你看怎麼樣?”

  馮愛軍哈哈一笑:“開玩笑,你總是願意逗我這個大老粗。侯總,我那裡懂什麼做生意?無非是手裡有兩個錢,總想拿出來下個崽什麼的。我做總經理,那不是被人笑掉大牙嗎?”

  侯深微微一笑:“老馮,你既然想投資,那我這裡不是更好嗎?你信不過我賺錢的本領?”

  馮愛軍搖搖頭:“侯總,不是我不想到你這來賺錢,你賺錢的本領老馮很服。不過我是個用手不用腦的人,豹子在這裡,我不能來。”

  侯深點點頭:“你再考慮考慮,豹子是我的好兄弟,你是我的好朋友,不用顧慮。下星期四有沒有空?我們喝酒去。”

  馮愛軍笑起來:“我們上一次喝酒可是都醉的不輕,這一次不能瞎喝,得分出個高下。”

  “一言為定。”

第十二章

  馮愛軍由侯深送出大門,跨上自己的摩托同侯深友好地揮手告别之後,來到位于江邊的“雄貓”舞廳。“雄貓”的總經理劉世才是他當兵時候的老戰友,兩個人有二十年的交情了。馮愛軍自己走到劉世才的酒櫃旁倒上一杯葡萄酒,那酒是美國的一種什麼牌子,上面七勾六畫地印着洋文。馮愛軍連中國字都認不得幾個,當然也就更不認識那些玩意兒,他一口幹下去,又倒上一杯。劉世才不由擡起頭:“老馮,怎麼了?不是他媽的昨晚上沒起來,丢了雄風吧?”

  馮愛軍哼了一聲:“不服拿出來比比。他媽了個巴子的,這不是你能懂的事。”

  “不懂還不能問嗎?”

  “能、能。”馮愛軍在沙發上坐下去,“我說你最後一次出去玩兒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桂林,有三年半了吧。那次你沒去嗎?沒你,我和葛老二許胖子,怎麼了?”

  “聽說西、西什麼那挺好,去玩玩?”

  “西什麼哪?”

  “就是西邊,說那兒有個大瀑布。”

  “西雙版納。怎麼,城裡太小,耍不開你還要全國上下去耍一圈?”

  馮愛軍苦笑一聲,喝幹酒,倒上第三杯:“别那麼誇我,我他媽還懂個屁山水?是逃命。”

  劉世才怔住:“别開玩笑。你他媽什麼時候能老實下來不去要别人的命已經是很奇怪了,誰還敢要你的命?”

  馮愛軍沒有解釋,因為劉世才是聽不懂的。他十分清楚侯深今天用總經理的位置來拉他入夥是意味着什麼。他不是侯深那種大老闆,手底下也沒有什麼兄弟。高争的外号叫蛇,單曉東是豺,而他則是狼。他的排名雖然列在高争和單曉東之後,但他并不比那兩個人笨。東山鳳院偷偷摸摸的撤下保護傘,傘下的這些人很有可能乒乒乓乓的滿城放槍。侯深不過是想多拉一個槍手而已。他跟侯深的關系不過是一個出錢,一個出力,并沒有遲金豹和侯深的那種關系。他就算再能幹,侯深也不會跟他分天下的。最後論功行賞的時候,也許他都不如将紀濱之類的人分得多。而且,一旦他進入侯深那一夥,每個當老大的在動侯深之前肯定會先對他下手。因為他太有名,也的确很能幹。他相信,自己一旦進入金猴集團,那麼就肯定活不到九月份。不進嗎?侯深有一百個理由可以幹掉他:他替侯深幹過太多的事,太了解侯深的底細。而且,侯深自然會懷疑他有可能投奔别人。象他這種人,對别人的威脅太大。

  這些理由,早在一個月前他已經想過。但他總認為五哥幾個月沒事未必是真的要退出圈子。再有五哥退出去之後,侯深未必會這麼快就提出讓他入夥。他加入侯深那一夥不僅會給侯深帶去好處,也會帶去相應的壞處。首先,别人會提防侯深。其次,他犯過太多的事,不一定什麼時候警察就會找上門來。雖然他做事一向幹淨利落,幾乎不留痕迹,但是上得山多終遇虎。想到這裡,他不由一驚:侯深不會不知道這兩點,怎麼他會這麼大膽?不要說南三兒的實力依舊很強,就是劉楠與何鳳兩個人也未必怕他侯某。侯深向來是這些人中最穩重也最有頭腦的一個。馮愛軍想不通這件事,他不由越發害怕。

  他知道,自己最好在周四的時候給侯深一個答複,否則,否則不妙。

  劉世才見他認真地在思索,不由更加好奇:“老馮,你不是說你們有鳳院罩着沒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