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聞,你到底怎麼了?”
“我……我好像想起……”
封頃竹聞言,瞬間明白了:“都過去了。”
“沒有!”洛之聞哭着喊,“沒有……封哥,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留我一個人?”
“封頃竹,你為什麼要把我獨留在人世間?”
你倆到底什麼時候複婚?
洛之聞質問完,又哭了一會兒,擡眼見封頃竹呆愣在原地,心裡更不好受,伸手過去摸男人的臉:“我哭就算了,你哭算什麼?”
他憤憤地湊過去,把封頃竹眼角滑下的一行淚吻去:“封哥……”
封頃竹忽然伸手将洛之聞鎖在懷裡,胳膊越說越緊,最後将他生生勒在了胸口。
生離死别的痛是雙份的。
洛之聞這裡有一份,封頃竹那裡也有一份,他們都得花兩輩子去消化。
很顯然,封頃竹消化不掉。
洛之聞覺得這和自己的記憶不完整有關。
比如他雖然記起了幾個關鍵的時間節點,但對前世的印象絕對沒有封頃竹深刻,就拿先前封頃竹說的那些往事來看,他的封哥不是記得清楚,而是壓根沒忘過。
那肯定很苦,洛之聞洗澡的時候想,記得前世的點點滴滴,卻獨自在世界上活了三十多年,連自己的愛人有沒有投胎轉世都不知道。
換了他去找封哥,說不定已經瘋了。
洛之聞掬起一捧水潑在臉上,徹徹底底原諒了封頃竹一開始在這段婚姻裡所做的混賬事。
洗完澡,洛之聞在陽台上找到了正在抽煙的封頃竹。
男人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滿面愁容地望着窗外随風飄搖的樹杈。
他湊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封頃竹的腰。
溫熱的水汽纏纏綿綿地湧上來,封頃竹輕輕歎了口氣:“怎麼想起來的?”
其實封頃竹想問的是,是不是陳北鬥說了什麼。
隻是話到嘴邊,忽然沒勇氣問了。
洛之聞把腦袋埋在封頃竹的肩頭,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封頃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不過他沒說什麼,是我自己想起來的。”洛之聞松開手,一屁股坐在床上,用浴巾擦滴水的頭發,“不過封哥,你才是吓到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