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幾乎萬籁俱寂,天地無聲。
韓清流整個人都發不出聲音,站在原地,啊啊了兩聲,猛然跪在地上,張大嘴巴,瞳孔顫抖。
就連白馬書院的夫子,也直愣愣地癱倒在了地上。
尋常人,哪裡見過這麼一幕,頃刻之間腥氣蔓延,血流汩汩。
“咯吱咯吱”嚼碎的聲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渾身戰栗。
雲墨裴想要上前一步,去“安慰”一下韓清流,誰想不小心趔趄一下。
站在他跟前的蕭慈以為他見不得血腥,又是受了傷,挪動步子,擋住了雲墨裴。
雲墨裴挑眉看着她目光冷漠,不由低聲問:“你不怕?”
“大将軍麾下有一隻白虎,當初九爺的朱厭就是跟在大将軍麾下訓了一段時間出來的。”蕭慈怎麼會怕這個,她甚至擋了擋雲墨裴道:“你是個藥罐子,實在不該帶你來瞧這些,是我失誤。”
雲墨裴心中微微一蕩,旋即覺得不對勁。
蕭慈覺得他現在還是個處男身,覺得他不行,這會兒說又說他是個藥罐子,所以?
那一點蕩漾一下子燒成了火,雲墨裴轉頭就攻擊已經僵硬了的韓清流:“韓将軍,恭喜你了。”
韓清流猛然回神,看着那一灘,一下子嘔了出來。
雲姒也快步上前,想要拉住嬴棣時,天樞居然擋在了她的跟前。
景昀有事,雲姒沒有多想其中關鍵,來的路上,她都想通了。
天樞怎麼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找不到嬴棣,就算是沒有天樞,天璇也在。
這兩人都是拔尖的,今後是跟随在嬴棣身邊的左右手。
這兩人是隻聽嬴棣的,說什麼找不到,其實是嬴棣不想要人管束打聽,才吩咐他們這麼說的。
第1845章
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嬴棣被關天牢
雲姒看着天樞受嬴棣的令挪開步子,身為母親,她第一次正視嬴棣。
這件事情,不能說對也不能說是不對。
韓信邦有錯,應該開府衙審理,不應該私自處置。
尤其是他們現在這樣的身份,一切事宜都要放在明面下。
嬴棣仰頭同雲姒對視,韓清流忽然就撲了過來:“你仗着自己有權有勢,殺害人臣之子。女君您今日瞧見了,便是白馬書院的人也看見了,韓家不會這麼算了!”
白馬書院的夫子被攙扶着過來,一下子癱倒在雲姒跟前,擡手指着嬴棣,還以為他是景昀:“你你你你……喪德敗行,因為口角之争,居然就縱畜傷人。這是什麼教養,你這是以權欺壓!”
文人最不怕強權,最要争一個理,何況是當年明帝都敬重幾分的白馬書院夫子之首。
嬴棣一笑,看着雲姒道:“母親,我做這些的時候就想過了,我知道您現在身在高位,不能插手我的事情,否則會有偏私之嫌。還有一點,便是您要避嫌。嬴棣一人做事一人當,韓信邦的人命是我要了的,他打殺同齡乞子在前,前些日又幾乎淩辱一個八歲小姑娘緻死,這種人死不足惜。我本想着為民除害……”
韓清流剛要辯駁。
就聽見雲姒開口:“為民除害自然有京兆尹,何須你插手?”
嬴棣:“男兒郎自有血性,見不得這些東西。母親不必為我操心,我自願入獄,等真相大白。有我在天牢之中,我不信下面的查不出韓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