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便被吳遠打斷道:“三姐夫,能打聽到這個人麼?我估計這人多少有點問題,備不住有些隐病啥的。”
這話熊剛也沒當真。
隻說是幺弟為了楊落雁,把旁人都想成壞人了。
可問題是,城裡有錢人多得是呀。
無論哪方面,都不是農村人能比的。
不過他還是點頭表示:“回去我打聽打聽,幫你問問。”
“對了,三姐夫,你在幫我打聽打聽,誰家想打組合櫃的,我包工包料,1200塊一套。”
“行,我一并問問。”
吳遠順勢起身,“那你們就早點回去吧,天黑,我就不留你倆了。”
回去的路上。
熊剛默默地騎出了好遠,方才突然來一句:“媳婦,你感覺出來沒?幺弟好像變了一個人。”
吳秀華壓根沒get到,随口道:“沒有,他還跟以前一樣氣我,不聽話!”
“他怎麼不聽話了?”
“他非楊落雁不娶,多讓人頭疼。要是聽我的,娶徐家大妹子,門當戶對的,将來他要會少吃點苦。”
“媳婦,徐家那大姑娘,我聽說跟好幾個人不清不楚的,就是不知道真假。”
“真的?”
“反正這事問問就知道了,瞞不住。”
“算了,你還是先幫幺弟打聽打聽城裡那戶人家的來頭吧,好讓他死了這條心。”
熊剛也就止了這個話頭。
但在心裡,他依舊覺得,剛才和自己對話的,不像個二十郎當沉不住氣的陽剛小夥子。
倒像是老楊頭這樣老謀深算的家夥。
難道隻是自己的錯覺?
臘月初九,寒風料峭。
吳遠一大早起床,燒了鍋粥,下了點紅苕幹,就着壇子裡的鹹菜大疙瘩,對付了早餐。
喝剩下的,就倒給大黃。
大黃吃得倒也歡實。
而後,他就輕裝上陣,卻唯獨帶好勞保手套,和隔音棉花團。
因為今兒他要開電鋸,把組合櫃的立木和橫木開出來,順便把木闆裁出來。
怕是要忙一上午。
所以在九點多鐘,有人在門口叫門,他是一點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