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農村的狗子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是沒那麼多講究的。
吳遠默默為大黑傷心了三秒,就問起愁雲慘淡的老三位道:“爹,許叔,李叔,這都商量什麼呢,愁成這樣?”
楊支書吐了一大口煙霧,老臉擰巴得,把煙霧都擰巴成了發愁的模樣。
老許頭也是唉聲歎氣地不說話。
最後還是李會計道:“這不秋蠶馬上開始了,咱村養蠶的戶少。鄉裡給下達的蠶張數,連一半都沒到。”
“還有一年一度的提留款又該要催收了,每年到這時候,我都沒臉見人。”
“還有計劃生育……”
果然,能讓老幾位愁成這樣的,就不是一件兩件小事。
不過吳遠一句話,就讓老幾位格局打開了。
“爹,許叔,李叔,這年頭日子難過,又不光咱們一個村。跟别的村相比,咱們額外存在的問題還有幾個呢?”
老許頭頓時擡起頭來,嗳了一聲道:“那就剩一個了,養蠶。”
吳遠侃侃而談道:“養蠶這事,照我說也好辦。”
老許頭和李會計頓時興緻勃勃地看過來,楊支書也跟着露出注意傾聽的神色。
吳遠續道:“最後無非是賣多少繭子到缫絲廠的事兒。咱們村裡悄摸地從别的村收點過來,湊足了數,問題不就解決了?”
老許頭眼前一亮:“無非就是花錢的事,相比于其他村,這是咱村的優勢。”
賬上寬裕點,其實已經是很大的優勢了。
換做前些年,想要這樣騰挪應對,都辦不到。
總不能收繭子,跟人打白條吧?
不過吳遠這三言兩語,頓時讓老幾位打開了思路。
楊支書提起狗飯,回去伺候大黑去了。
剩下老許頭和李會計也起身關了窗,熄了燈,鎖了門,準備離開。
老幾位一走。
吳遠就信步往回溜達了。
回到家,已經過了央視的黃金時間,八點多了。
看着倆孩子玩得興起,劉慧也從樓上下來了,隻是依舊臭着個臉。
楊落雁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忙活着,母女倆這關系還沒緩和。
吳遠一屁股坐下道:“剛才出去的時候,碰見宋老師剛從學校裡出來。”
一說出這話,連劉慧都替他捏了把汗。
可不興在媳婦面前提其他女人哪,這傻孩子。
果不其然,楊落雁目光有如實質地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