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離别在即的,吳遠發現老丈人上車的身形有些佝偻。
其實以賓利慕尚的高大寬敞,完全不必如此。
等到賓利慕尚在門口打了個轉,帶着老丈人離開,吳遠這才關上大門,攬上披着外套的媳婦楊落雁,轉身回屋。
進到小樓,劉慧站在樓梯口,問了一句:“回來了?沒事吧?”
吳遠連忙應和着這份牽挂和關心道:“媽,沒事。”
劉慧轉身上樓,邊上邊道:“你倆也早點睡,今天喝了兩頓大酒,晚上盡量别折騰他。”
前半句話是說給倆人聽的。
後半句話卻是說給閨女一人聽的。
聽得楊落雁臉紅到脖子根道:“媽!你說什麼哪……”
劉慧卻是不吃閨女這一套道:“我說什麼?你心裡知道。”
耳聽着劉慧上了樓,關了門,楊落雁轉過頭來,看見自家男人在癡癡地笑。
當下忍不住氣惱道:“笑笑笑,笑什麼笑?先把這蜂蜜水和果盤吃掉,吃完一會去洗澡。洗完澡乖乖睡覺,千萬别碰我。”
吳遠卻是放着蜂蜜水不喝,敞開懷抱道:“我這還醉着呢,你最好端起來喂我。”
楊落雁拿他沒辦法道:“這可是你要求的,不是我折騰你!”
吳遠腆着臉道:“就算你折騰我,我也不會說的。”
一夜折騰。
誰折騰誰,已經不重要了。
倒是天剛蒙蒙亮,吳遠就神清氣爽地起了床。
媳婦楊落雁和丈母娘劉慧不知道何時開始鼓搗的,已經鼓搗出一大桌子的餃子來。
看得吳遠就頗為唏噓。
當年穿着破布爛衫擠火車出門時,要吃餃子。
如今人模人樣地坐着豪車出門,依舊離不開餃子鋪路。
生活需要儀式感,這肯定也是儀式感的一種。
吳遠接受這種儀式感,通過生活之中種種的儀式感,來感受這人間的煙火氣。
不多時,馬明朝開車抵達,順路帶來了楊支書。
與此同時,竈房裡的大鍋煮餃子,也新鮮出鍋了。
吳遠就手讓着道:“爹,一塊吃點?”
楊支書也不客氣道:“正好,我還沒吃。”
吳家小樓。
吳遠讓老丈人楊支書走在前頭,順便問了馬明朝一句:“一起吃點?”
馬明朝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