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走了。
前十年我活着的目标就是養好白於,與他結契共同修煉。
可是如今這個目标大概完不成了。
白於那樣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提到我時嘴上的三分厭惡,恐怕心裡已經有了十分。
仔細想想他其實表現得明顯,比如拒絕我的觸碰,我的親近。
我剛把白於帶回姬家時,他孱弱得像随時會死去。
而虺龍的特殊血統,普通的草藥靈石都對他無效。
我在姬家不受重視,手裡也沒有錢物,便想到了用自己的血養他。
有什麼能比姬家後人的心頭血療愈作用更強呢?
剜心放血還挺痛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大抵是他飲完血後恢複紅潤的臉色,給了我無限的勇氣吧。
我想着從此以後,我與白於會相依為命。
即使他性子冷了點,但終究是我撿回來的小龍。
我做了許多為他好的事,甚至自作多情地沒有将心頭血的事告訴他。
怕他會有壓力。
哪怕這樣小心,還是讓他厭惡了這些好。
我決定放手。
放過他,也放過我自己。
我帶着行囊離開了家。
不知道要去哪裡。
也許就算我自此在世上消失,也沒有人會在意的吧。
我漫無目的地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