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搖頭,旁邊的小丫頭說:“在剛才世子去婉夫人院子裡接親的時候,夫人就帶着丫環嬷嬷好像從後門走了。”
謝時宴像是不敢相信,沖進屋裡翻箱倒櫃,找出一把鑰匙,沖到我放嫁妝的庫房外,打開門,裡面整齊地堆滿了箱子,但是都全打開了,裡面東西全都不見了。“
謝時宴抓着守庫房的婆子:“夫人的嫁妝呢?”
婆子看了看庫房,說道:“夫人的嫁妝,她想用便用了,世子這麼擔心幹嗎?這嫁妝都是夫人的,嫁妝還在不在,有什麼關系。”
婉兒已跟了過來,看着全空的箱子,急得發蒙:“這些東西哪去了?前天顧芸不是說拿裡面的首飾去金樓重新炸一炸,要好看先,喜宴上用得着嗎?還有那些錦緞呢,都去哪裡了?”
婆子一臉嫌棄地看着她:“夫人叫人擡出去了呀,難不成我還能攔着,這官府可是有規定的,夫人動她的嫁妝,要扔要賣誰還能管不成?”
“表姑娘,你嫁進侯府,你帶多少嫁妝,一樣,誰也不能管你的嫁妝。”
婉兒一臉的憤怒:“表哥,那個顧芸不是說了要給我準備嫁妝嗎?她怎麼能把所有嫁妝都擡走了,她早都計劃好了要走了吧。”
謝時宴想到這三天來我的表現,我從開始的憤怒,到後面的平淡,到胎兒小産後進宮時的心灰意冷。
我不是不在乎,而是對他死了心,再也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罷了。
他跌坐在地上:“芸娘走了,她把她的嫁妝都帶走了。”
他就算後悔也于事無補,我的馬車早已駛離京城,向着邊關而去。
謝時宴和婉兒的婚禮像一場鬧劇一樣地收了場,賓客們走得一個不剩,連拜堂都沒拜,但是畢竟是成親的日子,洞房花燭,婉兒穿着嫁衣坐在新房裡抹着眼淚:“我知道都是我連累了表哥,是不是公主和皇上會怪罪下來,到時表哥隻說是我的錯好了,婉兒願意一力承擔。”
6.
謝時宴閉上了眼睛長歎:“和離的旨意已經,再無挽回的餘地。過了今夜,你便是文遠侯世子夫人了。”
婉兒羞紅了臉,倚入他懷裡:“表哥,我會好好地服侍你,為你生兒育女,開枝散葉。”
第二天,他們還未起床,已經有管事在主院外拍門:“世子,不好了,快醒醒,要賬的人都擠在侯府門口了。”
謝時宴穿戴整齊,皺着眉出來:“要什麼賬,要賬去找賬房,找我有何用。”
管事擦着汗:“今天一早,我發現府裡的一幹吃用的東西,外面還沒送進來,找人去催,才知道,他們掌櫃的都要咱們先把錢結了才肯送菜送米送炭。”
謝時宴怒道:“向來這些,不都是一月一結嗎?”
管事哭喪着臉:“是啊,可是不知為什麼,今天所有的掌櫃都來要賬了。”
謝時宴去外院見了那些掌櫃,冷笑道:“我今天可真是開了眼,這幾年,侯府一應的賬,不都是一月一結嗎?”
一個掌櫃笑了:“世子說得是,但是那是世子夫人掌家的時候,夫人是公主嫡女,有錢得很,一個月一結當然沒問題,但是昨日聽說世子換了夫人,那結賬的換人了,咱們總會擔心,還是先把銀子結了。”
謝時宴鐵青了臉:“不過一些小錢,我們侯府難道還會賴賬不成。”
厚厚的賬單擺在他面前:百寶樓首飾一千八百兩,味香樓酒飯錢三千兩,錦繡閣制衣錢七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