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都弄糟了。
冷芳攜是最強效的催化劑,甚至讓鄭說回憶起獨屬于鄭白鏡的記憶,甚至讓他……
嘭——
拳頭狠狠搗碎鏡面,嘩啦碎裂的銀層和玻璃基片,在指節和手背上劃開數道口子,帶出淋漓的血。
鄭說擰開水龍頭,神情陰郁地沖洗傷口。
毛巾擦手時,他忽然又狠狠給了自己幾巴掌,一點沒有留手,側臉被扇得通紅,隐隐有腫起的趨勢。
鄭說嘗到口腔裡的血腥味,笑了下。
這隻是死人不甘寂寞想要重返人間影響現實,但死人終究已經死了,他才是身體的真正主人。
他絕不會重蹈鄭白鏡的覆轍。
……
冷芳攜吃完飯,坐着發了好一會兒呆,鄭說才又出現在樓梯間。
“?”
他臉上是什麼,手上又是什麼?
冷芳攜覺得奇怪,半個小時不見,怎麼像被人打了一頓一樣。
面色也黑沉,看起來心情很糟糕。
“吃完不收拾,來當大爺?”說話的語氣嗆得很。
然後鄭說系上圍裙,冷着臉收拾殘羹冷炙,冷着臉洗碗。
“我這兒不是黎明軍,不慣着你。”
鄭說給冷芳攜安排的房間在一樓,方便他進出。房間裝修得像個樣闆房,一點人味都沒有,殘餘消毒水的氣味,像今天才剛打掃過。
鄭說臭着臉鋪床,幫冷芳攜收拾行李。
他拿出支外體,摸了摸,嘲笑道:“你以前的支外體就很醜,現在裝上仿真皮毛,還是醜得很。”
又譏諷箱子裡的小貓衣針腳歪歪扭扭,顔色和款式也醜得很。
冷芳攜:“。”
他一句話沒回應,鄭說叭叭說了一大堆,肉眼可見地興奮。
把他推進浴室裡,鄭說現場展示了下如何開關熱水,并冷酷地說:“我不喜歡那些器械,除了一個掃地機器人,這裡不會有供你使用的機仆。洗澡,穿衣,一切自己做,我不會幫你,也别妄想我為你購入機仆。”
說完,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
這一晚上都挺一言難盡。
洗漱完畢,冷芳攜陷入睡眠,渾然不知一樓之隔的距離,有人冷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安眠。
“草!”鄭說低罵了一句,手掌捂着臉,渾身跟火燒一樣,燥得不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還清醒得不得了,一點入睡的苗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