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頁)

  衛慕山喜與蕭恂談過幾句之後,便不敢再用看少年人的眼光來看待他,搖搖頭,謹慎地道,“不知,不知宸王殿下是否知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推斷一番,首先,拓跋思恭肯定知道,丞相大人來找本王談判,要談什麼,條件是什麼,您說,他是否會束手就擒?”

  衛慕山喜愕然,良久才道,“莫非他還想犯上作亂不成?皇上難道會任由他胡作非為?”

  蕭恂笑了一下,“都說書生誤國,這話可真是不假,自古以來,為何開國之君沒有亡國之事,是因為,每一屆開國之君都知道治軍的道理,也很清楚武将們的膽識有多大。如今的城中,一共二十萬軍,其中不少于十五萬握在拓跋思恭的手裡,丞相大人,換成你手上有如此重兵,你覺得你會束手就擒?”

  蕭恂哈哈大笑,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帥帳前,看着不遠處的城牆之上,旌旗變幻,原本高高揚起的皇旗被換上了帥旗,蕭恂指着道,“丞相大人,你說,此時,城裡坐在龍椅上的會是誰?”

  衛慕山喜驚駭地看着那帥旗,不敢置信,臉上的血色漸漸地褪盡了。

  親兵為蕭恂送來了披風,他手中握住了銀槍,朝旁邊的陸偃看去,道,“大哥,拓跋思恭交給你了,行嗎?”

  陸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反問一句,“你呢?你能行嗎?”

  蕭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哈哈一笑,翻身躍上了駿馬,喊道,“兒郎們,沖啊,打完仗回家過年了!”

  “吼吼吼!”

  攻城的器械早就準備好了,守城的西涼将士們,被内外夾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很快,大雍的将士們便攻破了六道城門,一擁而入。

  宮城之中,拓跋思恭一斧頭将沒藏訛龐的腦漿轟出來,他扭過頭去,看到野利令哥被沒藏家的庶子刺死,心頭一喜,還來不及收兵,大雍的軍隊便沖了進來,血腥味越發濃烈。

  拓跋思恭一擡頭,看到了棗紅馬上戴着銀色面具的青年,那雙狹長的眼睛令他如此熟悉,眼中閃爍着冰冷的,如同獵豹一樣的光,冷靜,銳利,而充滿了強烈的攻擊性。

  “定遠侯?”

  拓跋思恭來不及多想,那青年已經從馬身上躍起,手中的方天畫戟上,利刃的光芒凝成了實質朝他劈了過來。

  “拓跋思恭,受死吧!”陸偃陰柔的聲音鑲上了冰冷的金屬質感,朝拓跋思恭襲來。

  拓跋思恭的心頭閃過了一絲膽怯,但此時,避無可避,他舉起雙斧猛沖上去,斧頭在頭頂與方天畫戟的利刃發出地動山搖般的碰撞,轟然巨響,無數火光被撞擊四射,兩人均紛紛朝後退了數步。

  拓跋思恭不由得駭然,他沒想到,這個常年服侍在皇帝身側的青年,竟然有着不亞于當年定遠侯的功力,他呵呵一笑,“本将今生最不後悔的一件事,便是陰殺了定遠侯,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漏過了你這個賤種!”

第688章

許諾

  說完,拓跋思恭狠狠地擦了一把嘴角溢流出來的血迹,兇狠地看向陸偃。

  “大哥!”

  不遠處,蕭恂聽到這話,怒不可遏,他正要沖過來,陸偃舉起方天畫戟攔住了他,笑道,“本座今生,最難聽的話都聽過了,拓跋思恭,如果你的功夫在嘴皮子上的話,可真是辜負了本座千裡迢迢來此!”

  蕭恂這才松了一口氣,狠狠地看了拓跋思恭一眼,喊了一聲,“兒郎們,傳本王的命令,拓跋思恭羞辱我大雍大将,屠城!”

  他最後兩個字拖得很長,怒火似乎沿着他的聲音在燃燒,拓跋思恭聽聞,怒不可遏,喊道,“小兒郎,有本事你沖着本将來!”

  蕭恂手中的長槍狠狠滴滴挑起了一個西涼軍士,呵呵一笑,“老東西,你也隻會耍點陰謀詭計,有本事,你和我大哥一決高下!”

  不等拓跋思恭說話,陸偃的一擊已經到了,拓跋思恭忙用雙斧應對,兩把斧頭在半空将方天畫戟的利刃夾擊在一起,陣陣火花閃現,陸偃猛地一拉,沒有拉出來,他索性用手一拍,方天畫戟的長柄便彈跳起來。

  陸偃一躍而上,順着這一股彈力,他猛然躍起,雙手握拳,朝着拓跋思恭轟去。

  拓跋思恭大駭,雙斧松開方天畫戟,忙上舉,迎戰陸偃的雙拳,已然來不及了。

  他的頭朝後一仰,欲避開,誰知,陸偃雙拳出擊乃是虛招,他的腳尖在拓跋思恭的斧頭上一點,身體躍起,一腳朝拓跋思恭的下巴踢去。

  力道之大,令拓跋思恭震撼,他隻覺得雙頰,下颌陣陣劇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就在他晃神瞬間,陸偃一腳踢起了方天畫戟,握在手中,他在空中掄了一圈,将前來幫忙的西涼軍士全部斬于戟下,利刃直逼拓跋思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