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天,上面不知道打了多少電話問情況,上面的壓力給到他們,他們也很無奈,隻得給直升機駕駛員打電話,但是隻知道他們下了崖底,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種深山老林的崖底,也不知道有多少迷障和毒蟲猛獸,也沒有信号,基本等于失聯狀态,就這樣憂心忡忡地幹等着,這一天簡直度日如年,萬幸,萬幸人沒事,平安地回來了。
領導們連忙接人的接人,打電話彙報的彙報,一邊讓聚集的村民們都回去,一邊去接傅懷瑾和秋長歌。
村民們哪裡肯走,都知道李大壯今天又要坐直升機去尋找神仙地,端着碗筷,飯都不吃了,圍過來問李大壯。
長歌和傅懷瑾直接回了民宿。
長歌累到極緻,一個字都不想說,傅懷瑾也沒有精力做晚飯,将長歌的口味告訴了民宿老闆,讓老闆做一頓晚飯。
如此鬧哄哄的,兩個特派員見這些省市的領導圍着傅先生,七嘴八舌地問着,臉黑如鐵,上前說道:“傅先生,這裡交給我們,您先上樓去休息,有事情喊我們。”
秋長歌已經冷着臉上樓了,唯有傅先生還耐着性子回答這些人的問題。做人有時候還得像秋小姐那樣,該冷的時候就冷,不然苦的就是自己。
傅先生就是脾氣太溫和了點。
傅懷瑾點頭:“那這裡就麻煩你們了。我上去看看長歌,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傅懷瑾一走,兩個特派員便冷着臉站在樓梯上,誰都不準上樓,一問三不知。
等了一天的省市領導們險些哭了。
這兩位,簡直是黑臉門神啊。
他們隻是想知道崖底的情況,是不是真的有道門正統,也想知道傅懷瑾和秋長歌的傷勢好彙報工作。
好在下崖底的還有三人。
三人将一路的情況彙報,隻是說到崖底的情況時,就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從何說起,感覺似夢似幻,而且秋長歌說的那些神秘玄乎,傅懷瑾又拜托過他們,于是給省市的領導都說迷糊了。
“領導,具體的情況可能隻有秋小姐才說得清。我們下崖底的時候是看到道門遺址了,但是上來的時候再看去就沒了,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
“那要是讓你們再去一次,你們認識路嗎?”
三人笑容僵住,努力回想去的路線,結果發現所有的路線都是秋長歌安排的,深山老林裡,根本就沒有路,全是樹,也沒有參照物,唯一知道地點的大概就是直升機的駕駛員了,但是那是傅先生的人。
而且他們總覺得就算再去,也未必真的能再次看到那樣震撼的畫面。這件事情原本就很玄乎,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省市的領導拍着大腿,完犢子,簡直就是深山藏寶,但是無人識路啊。
*
長歌掌心的血泡被磨破,一片血肉模糊,雖然上了藥,但是不能碰水。
酷暑的季節,就算山裡蔭涼,這一趟出去依舊出了汗。
她舉着兩隻包的如同粽子的手,艱難地解開衣服,躺進浴缸裡,泡着熱水澡,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我幫你。”傅懷瑾見她有些頹然地靠在浴缸裡,長發随意地散落在地上,小臉恹恹的,透着一股厭世冷漠的美,在門口站了半天,忍不住進來。
“手不能碰水,夏天傷口碰水容易化膿,而且你過幾天還有一個生日會,還能談古琴嗎?”傅懷瑾說着,将她絲綢般華麗的長發撿起來,聲音隐隐懊惱,“對不起,我應該早點發現你手受傷了。”
長歌聞言低低一笑:“你早點發現的話,是能背我還是我不用繼續爬藤蔓?傅懷瑾,你總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我不是你的責任,也不是你的負擔,我可以獨立行走。”
傅懷瑾眼眸觸動,啞聲道:“我隻是見不得你受傷。”
長歌微微擡起下巴,示意他靠過來,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道:“那未來幾天,隻能麻煩傅醫生幫我這個病患洗澡啦。”
傅懷瑾被她親了一下,心口發軟,目光幽深地回吻,許久,啞聲道:“歲月長,以後可以一直幫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