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不确定自己夢到的是不是明歌,隻是下意識地喊了她的名字,從小到大,隻要她遇到難題,隻要喊明歌,明歌總是能又快又好地幫她解決。
明歌是她心底的力量。
“你怎會在這裡?那些鐵甲衛呢?”小草坐起身來,發現睡了這一覺,整個人輕盈了許多。她摸了摸掌心,發現掌心都是汗。
“鐵甲衛在城中的客棧住下了。他們不肯住在謝府,想必此次來泉城還帶着其他的目的。”謝景煥剛從草廬巷子那邊回來,此次出去時間太久,回來必是要去見師父師娘的,順便說一下鐵甲衛的事情,然後晚膳都沒有吃,就急急匆匆地趕回來。
他回來時,小草正熟睡着,大夫說憂思過重,加上之前的風寒沒有完全好轉,還需要喝一段時間的藥,徹底地放開心情才能好轉。
他有些不放心,就留下來處理公務,順便陪着她。
這幾年,他陪她的時間太少,将家族的重擔都壓在她的肩上,沒有做到一個哥哥的本分,這次回來,他一定好好照顧她,讓她養好病。
“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我裝暈沒有接那道聖旨,明日他們定然還是要上門來的,裝暈隻能裝一次。”小草皺起眉尖。
明日鐵甲衛再次上門,就不好辦了。
謝景煥眼底閃過一絲冷光:“秋慕白讓你去盛京做女官,便是想拿你來拿捏謝氏,拿捏我和……這聖旨自然是不能接的。若是不接這道旨意,隻怕九洲都會知道你拒絕做女官,那吵了半年的女子恩科一事自然就黃掉了。
秋慕白好狠毒的心思。”
橫豎都是死路一條。論狠辣,無人能及瘋帝。
小草按着有些生疼的太陽穴,幽幽歎了一口氣。
謝景煥見她皺着眉尖,怕她又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連忙說道:“你餓不餓,我今日隻吃了兩個包子,我讓人傳晚膳,與你一起用膳?”
小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早就暗沉了下來,她原本沒胃口,一聽他一整日隻吃了兩個包子,頓時沒好氣地說道:“你可真會糟蹋自己。”
謝景煥一聽她這個口吻和語氣,莫名松了一口氣,微笑道:“急着回來,沒顧得上吃飯,回來時又遇到了鐵甲衛的事情,下次,下次我定然記得吃飯。”
這才是他認識的小草,怼他的時候從來都是不留情面的,真實又可愛。
“嗯。”小草起身,吩咐趙嬷嬷傳晚膳,與謝景煥就在南院用膳。
晚膳用到一半,就見銀杏提着燈籠過來,欲言又止地等在外面。
小草:“有事?”
銀杏看了一眼今日剛返家的家主,飛快地搖頭:“娘子,無事。”
那位崔郎君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要在家主回來的這一日來,而且還要在家主和娘子一起用晚膳的時候來。
娘子和家主很少一起用晚膳。今日算他倒黴。
小草眯眼:“有事說事。”
銀杏遲疑了數秒鐘,弱弱地說道:“崔郎君來了,說有急事找娘子。娘子若是不想見,我這就去打發他走。”
謝景煥夾菜的手一頓,眼眸深邃:“崔玉壺?”
小草驚訝地看他:“你知道他?”
謝景煥點頭,如何不知道他,今日他聽這個名字都聽到耳朵起繭子了,什麼時候,一個崔姓的郎君成了謝氏的座上賓?
謝景煥看向小草,薄唇抿起:“你想見他嗎?”
小草沉吟了數秒鐘,今日鐵甲衛到泉城一事,想必滿城皆知,崔玉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崔玉壺此人,并非是百無一用的書生,以前被身份和崔氏的姓氏所累,一直郁郁不得志,後來他放下了文人清高和古闆,棄文從商,從此徹底蛻變。
此人有膽量有謀略,今夜找她,想必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