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煥見他舌燦蓮花,跟以前判若兩人,冷笑道:“這些話你隻能騙騙别人,你們倆感情若是一直很好,為何要分居,小草這幾年為何一直病着?
崔玉壺,你不想要這顆腦袋,何不想想你崔家還有幾顆腦袋?”
“娘子的病是心病,我倒是希望小草是因為我才病着,可我又算什麼東西呢?”
崔玉壺自嘲一笑,這些年,他從未真正走進過她的心。
謝景煥聞言沉默,他知道小草的心病一直都是複仇,她想救明歌回來,她想回到大月山去,但是大月山已經回不去了。如今隻剩下接明歌回來這件事情了。
他會完成她的心願。快了,很快了。
兩人一時無話,隻見銀杏從内室走出來,福了福身子說道:“娘子說,晚上想吃點涮羊肉,請家主和崔郎君留下來一起用晚膳。”
“何為涮羊肉?”崔玉壺微愣。這是什麼吃法?
謝景煥眼眸眯起,他們成親三年,小草從未和他一起吃過涮羊肉?
銀杏:“這是娘子家鄉的吃法,用各種香料熬成底料,加高湯燒的滾燙,然後将新鮮的蔬菜和肉類都放下進燙着吃。風味一絕呢。娘子唯有高興的時候才會這樣吃。”
崔玉壺大緻懂了,這還真是别緻的吃法,他行商數年從未聽說過這種吃法,但是想到她出身大月國,也就不稀奇了。
崔玉壺笑道:“好,我倒是想好好體驗一番,隻是娘子病情剛好轉,能吃羊肉?”
銀杏:“郎君有所不知,這底料分好幾種,有一種清湯底料十分的清淡,娘子胃口不好,難得想吃,趙嬷嬷都點頭了。”
崔玉壺和謝景煥立馬沒意見了。
銀杏見家主和崔郎君不反對了,立馬帶着小丫鬟去後廚準備晚上要吃的食材,那底料熬制的又麻又香,每次娘子想吃涮羊肉,她們都能跟着享福,那味道吃過一次就難忘。
銀杏一走,兩人相看兩厭,齊齊移開了視線,坐在庭院内喝茶。
“家主,郎君,娘子請兩位進去。”趙嬷嬷出來,微笑道。
謝景煥連忙起身,問道:“小草好些了嗎?”
“娘子好多了,氣色紅潤,這一次病的急,好的也快。”趙嬷嬷也覺得奇怪,以往娘子一病,總要拖個兩三個月,這一次竟然幾日就好轉了,而且娘子精神極好,眼睛裡有光,簡單梳洗一番,就容光煥發。
就像是解開了心結一般,還是說回光返照?趙嬷嬷心裡一驚,連忙将不祥的預感壓下去。
謝景煥放下心來,大步流星地進屋,果然見她穿戴好,氣色極好地坐在桌案前翻看着這幾日堆積的公務。
“這些我都處理過了,讓人送過來,你随便看一看,心裡有數就好。”
謝景煥急急說道,說完又覺得好像不對勁,急急解釋:“不是讓你現在看,你才病好,要多休息。”
小草早就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都是這段時間泉城乃至九洲發生的一些大事。
“蕭缭沒有再參你?”
謝景煥走過去,拿掉她手中的折子:“這些年參我的折子堆積如山,天高皇帝遠的,隻要我不去盛京,秋慕白就動不了我,這些人參累了就懶得參了。”
小草起身下軟榻。
謝景煥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她,男人溫暖幹燥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裳燙的她一顫,兩人齊齊一僵,松開手來。
崔玉壺進來時,就看到兄妹倆避嫌的舉動,氣氛古怪且暧昧。
他目光一深,連忙上前來,笑道:“小草,那個涮羊肉好吃嗎?你之前怎麼不帶我吃?”
他上前來,擠開謝景煥,扶着小草去外間寬敞的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