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開口道:“女性、二十到三十歲之間、體态勻稱、穿長筒馬靴,此刻……略感焦急。”
話音未落,門開了。一位二十六七,金發碧眼的美女出現在門前。她身着夾克和牛仔褲,腳上也确是穿着一雙革制的長筒馬靴。
“南希小姐?”封不覺試探着問道。
“嗯……是的,請問你是誰?”南希回答時,朝身穿制服的鄧普迪看了一眼,“出什麼事了嗎?”
“确實……發生了一些糟糕的事。”封不覺伸出手,分别介紹了身旁的兩人,“這位是從鎮上來的斯科菲爾德探長;這位是鄧普迪警官。”
兩名警員分别扶了扶自己的帽檐,禮貌地向女士緻意。
“我叫封不覺,是一名偵探。”封不覺接着道。
“警察……偵探……”南希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封不覺說出“糟糕”這個詞來,一是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二也是種試探。在看到了對方的反應後,覺哥又道:“我想……還是由您的家人來告知您這個噩耗比較妥當。”他側過身,朝二樓示意了一下,“他們在二樓的書房,和另一名警員待在一起,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南希猶豫了幾秒,又将封不覺他們幾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也顧不上自己的行李還在車上,便朝二樓快步走去。
封不覺他們三人也在後面跟上,不過由于南希走得很着急,很快就超前了一大段,把三位男士抛在了遠處。
“不可思議。”鄧普迪這時開口道,“封先生,您是怎麼知道門外的人是什麼樣子的?而且連名字都能叫出來?”
“聽靴子踩在台階上的聲音、腳步聲的頻率、輕重等細微特征,就基本可以猜到來者的性别、體重和年齡。”封不覺回道,“至于名字……因為我之前已了解了一些洛夫克拉夫特家的情況,知道科爾斯頓還有一個女兒也會來别墅,所以看到她之後,根據頭發的顔色、臉部的輪廓、年齡、裝扮、氣質等,我便推斷她就是南希。
當然了……即使在門尚未打開的時候,我也猜測是她。畢竟這是個偏僻的所在,訪客不會很多,如果是快……”他說到這兒停了一下,差點兒把“快遞”倆字兒說出來,還好及時刹住車,改口道,“如果這家人在某處訂了貨,讓店家定期送些生活必需品上門,那來得也應當是個健壯的男人,與剛才的腳步聲不符。”
斯科菲爾德用敬仰的眼神看着覺哥,贊道:“不愧是名偵探,瞬間就能想到那麼多!”
“這個NPC搞什麼呀……曾泰(《神探狄仁傑》中人物)附體嗎……”封不覺在心裡吐着槽,“把你的台詞全部改成曾大人常用語錄似乎也沒差吧……
像什麼‘恩師真乃神人也!’、‘您的意思是……’、‘毫無破綻!’、‘有道理!’、‘恩師所言極是!’、‘您想到了什麼?’、‘您是怎麼想到的?’等等……把稱謂變成‘封先生’之後說出來就算齊活兒了吧!
你這種看似毫無作用,實際卻是偵探電影中不可或缺的推動者角色……在這隻寫了十四章的故事裡面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存在啊!你這樣搞下去的話……本大爺為了維護自己的英明形象,一定會情不自禁地把真相迅速揭示出來的啊!”
封不覺最後忍不住輕聲嘀咕起來:“不行……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适當的無理取鬧已勢在必行了……即使被當成神經病也無妨,反正隻要最後把案件解決,别人也就沒話說了。”
“嗯?您說什麼?封先生?”斯科菲爾德問道。
“啊?啊……沒……沒什麼。”封不覺扯開話題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可以更有效地幫我們找出兇手。”他揮了揮手,示意斯科菲爾德和鄧普迪湊近一些。
兩名警員也沒多想,當即朝覺哥走近了幾步,作洗耳恭聽狀。
“我的計劃是……”封不覺壓低了聲音,在二人中間竊竊私語一番。
一分鐘後,他說完了,斯科菲爾德和鄧普迪直起身子,對視了一下,又看了看封不覺。幾秒後,斯科菲爾德一臉正經地道:“這真是個好主意!”
“哦?真的嗎?”封不覺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幹脆地贊成自己莫名其妙的策略。
“其實我以前在大城市當探員的時候,經常會對那些頑固的黑幫份子和毒販子玩兒這招。”斯科菲爾德道,“他們都是老油條了,不使點兒手段不行。”他頓了一下,“隻是……這間别墅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好歹也是小鎮的探長,對他們玩兒這手,似乎不太好……”
“而由您這位偵探出面,就好辦多了。”鄧普迪再旁接道,“我們警方并不需要為您所說的話負責。”
“那太好了,雙赢啊。”封不覺露出了微笑。
三人說話間,已來到了二樓會客室的門口,還沒進屋,就聽到裡面傳來南希驚訝的呼喊聲,“噢!上帝!這不是真的!”後半句話已帶上了哭腔。
“别太難過了,妹妹,誰也不願意看到這事發生。”傑克回道。
這時,封不覺他們三個進屋了,掃視房間可見:沙發那邊,負責詢問的警員馬克正在給卡蘿爾夫人錄口供,奧黛塔夫人正陪在卡蘿爾身邊輕聲安慰着她;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坐着科爾斯頓老爺,他的臉上愁眉深鎖,正與身旁的鮑威爾醫生交談着什麼;巴頓獨自待在房間的另一角,看上去坐立不安的樣子;而傑克這會兒正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南希撲在他的懷裡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