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收筆，溫言也不敢收手。
直到他再次落筆，她又再把手攤平，往複幾次後，掌心酥麻感越演愈烈，另一隻握着的手，早已是一片濕汗。
事實上，謝南塵不過是跟同樣愛好天文的同學聊天，聽到幾個天文數據，他手中又握着筆，便想随意寫上兩筆。
誰知道她會走過來伸出手。
他握着手機，視線卻從她臉上掠過。
病号服，寬大松垮，穿在她身上，倒是别有風情。加上剛打完點滴，倆頰都透着病态的粉色。
再看面前這隻手，纖細白嫩，掌心更是幹淨，他稍微用點力，都怕簽字筆的筆尖會傷了她。
電話已經打得差不多了。
他心思也早不在天文上，瞥到女孩手腕輕顫，他面上平靜地收了筆。
溫言見狀，将手收回來。
等到謝南塵挂了電話，眼神看向她。
她皺眉問道：“要找紙記下來嗎？”
謝南塵覺得好笑。
她掌心不過是幾個速記符号，有什麼可記的。
不過……
也算可愛。
“去洗手。”他說。
溫言點點頭，聽話的去洗手。
她沒回卧室，用了外間的洗手間。
再出門時，謝南塵正信手給窗台上一盆盆栽澆水。
他今天沒戴眼鏡，白色襯衫卻和上次一樣得體，袖口小小的扣子，在光線下折射着微光。看着背影，不像是商人，更像是矜貴從容的大學教授。
放下水杯，他看向溫言，眸色中的疏離斂去兩分。
視線落在她手上，他淡淡開口：“洗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