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第7頁)

  陳長生想着這個問題,卻不想知道答案。

第1007章

直,難

  ……

  ……

  看着夜殿前的那棵梨樹,看着落在牧夫人身上的那些梨花,陳長生很自然地想起了前些天看到的那幅畫面。

  觀景台上的那棵梨樹已經被他的劍斬成了不可見的微塵,那個畫中人的故事他還是通過落落知道了。

  感動于落落的情深意重之餘,他想着牧夫人為了讓落落能夠接受魔君,用的心思也不可謂不深重。

  她應該很疼愛唯一的女兒,為何在這件婚事上卻顯得如此無情?

  如果那份猜想是真的,與白帝恩愛多年她為何會如此冷血?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相族就像他們的身體一般高大、厚重,而且冰冷,就像是無趣的大山。”

  牧夫人說道:“教宗大人能夠無視他們的存在,來到這裡,手段果然了得。”

  她在稱贊陳長生,但視線并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依然望着夜色裡的遠方。

  那邊應該是北面。

  “很小的時候,老師曾經用一句話稱贊過師兄,同時也是在教育我,那句話是千言萬語,不當一默。”

  陳長生說道:“從那之後我說的話要少了很多,但終究還是不如師兄,總忍不住想說話,想對溪裡的魚說話,想對廟裡的書說話,而每到那個時候,我就會覺得好生自責,直到現在我與三十六聊天的時候,還是偶爾會有這種感覺。”

  牧夫人說道:“皇帝陛下本來就是個啞巴。”

  “師兄當時也是這麼安慰我的。”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繼續說道:“所以後來我把把那句話改了一個字,以此奉行。”

  牧夫人神問道:“哪個字?”

  陳長生說道:“千言萬語,不當一直。”

  牧夫人緩緩挑眉,問道:“王破的直?”

  陳長生說道:“不錯。我做不到抱殘守缺,道心不移,那麼想的太多,說的太多,便容易錯的太多,既然如此,何不直接一些?隻要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有道理的,那麼便去做好了。”

  牧夫人說道:“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

  陳長生說道:“但至少王破與我相信有是非。”

  牧夫人接着說道:“所以你今夜可以單刀直入,來到我的身前?”

  陳長生說道:“執劍直行,往往會比較快到達目的地。”

  牧夫人感慨說道:“我一生修道無礙,但做事時确實容易搖擺不定,或者這便是女子先天不足?”

  “母親……”

  落落輕喚一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