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逢硯見狀,滿臉不耐煩地上前一把扯住我的頭發,“裝什麼可憐?”
卻在指尖觸到我依然滾燙的額頭時滞了一瞬。
裝……可憐嗎?
此後的日子,鐵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毒藥不斷殘蝕我如同螢火般的生命,那些混着藥渣的粥越來越難咽下了。
我開始吃不下東西,日日能灌下去的隻有水。
這日蕭逢硯親自來了,我已消瘦,本想接過他遞來的瓷碗,卻不想沒有拿住,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如今的我已經病入膏肓了。
望着滾燙的粥水在青磚上蒸騰起白霧。我忽然笑出聲——原來連求生的本能,都成了奢望。
可他卻錯誤理解了我的笑,仍是認為我在置氣。
他抽出身側侍衛的寶劍,突然冷笑:"聽說你藏了個好弟弟?"
這時殿門被打開,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沖進來,那正是我藏在民間的庶弟。
"兄長!"少年的聲音帶着哭腔,掙紮着要撲過來,卻被侍衛按住。
蕭逢硯的寶劍抵住弟弟咽喉
"不要!"我嘶吼着撲過去,卻被鐵鍊勒得幾近窒息。
雖然劍鋒離開咽喉,我卻仍然隻能無助地看着刀鋒緩緩遊走,每劃開庶弟的一寸皮肉都讓我肝膽俱裂。
溫熱的鮮血濺在滿地粥漬上,腥甜氣息瞬間彌漫整個宮殿。
"求你......求你放過他!"我抱住蕭逢硯的腿,卻換來那把劍更兇狠的力道。
染血的劍柄突然抵住我的脖頸,他另一隻手抓起混着血水的粥強行灌入我口中:"吃下去,朕可以考慮放他一馬。"
滾燙的血粥混着瓷片的碎渣嗆進氣管,我劇烈咳嗽着,可弟弟的嗚咽聲卻在蕭逢硯森冷的注視裡漸漸微弱。
我含着滿嘴親人的鮮血,在劇痛與絕望中,咽下了腥甜的白粥。
喉間的血腥味翻湧成潮,我嘔出帶血的碎瓷片,卻被蕭逢硯掐着後頸強灌更多血粥。
他的掌心貼着我發燙的皮膚,呼吸卻冷得像冰:“還想他活着嗎?”
淚水混着血珠砸落在地。
我拼命點頭。
蕭逢硯冷笑,“那就好好吃飯好好喝藥,不準死,你敢死,你父親你弟弟都别想活着。”
鐵鍊嘩啦作響,脖子上的鍊條終于被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