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曼垂下眉眼,笑了笑。
「去登記吧。」
手續辦得很順利,工作人員說,一個月冷靜期結束後再來領離婚證。
走出民政局大門時,白冰玉鼓起勇氣,對沈曼誠懇地說道: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句對不起,我和阿川,唉,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沈曼微笑,瞥了一眼白冰玉手上的包。
「你确定不是來讓我看這個包的?」
兩個女人在深秋的落葉中沉默對視。
白冰玉沖她笑了。
我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仔細打量那個包,包的提手上綁着一條絲巾。
有些眼熟
我猛然記起來。
包是半年前我送給白冰玉的禮物,很貴,相當于普通人家一套房子。
白冰玉高興地摟着我親時,沈曼打電話來,慢聲細語地說她生日,等我回家吃飯。
我有些慚愧,白冰玉大度地讓我回去。
「友好離婚對公司上市有好處,不要任性。」
她笑着從那個包上解下一條絲巾。
「這個牌子的絲巾也不便宜,你拿去當她的生日禮物,省得你又折騰去買,回頭我再去專櫃配一條就是了。」
記得那天,沈曼收到絲巾很高興,眨着小鹿似的眼睛試來試去。
而現在,她的目光輕飄飄掃過包上那條新配的絲巾。
又輕飄飄移開。
6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沈曼同意離婚後,以前一些不在意的,遺忘了的畫面,總是猝不及防冒出來。
我想人總是懷舊的,或許這是大腦在跟過去切斷的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