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4頁)

二十歲我都信!

羅南咝了一聲,不用表演,就已經是震驚的樣子:“不是吧!”

“就是這樣,比某人還小一歲呢。”

羅南遙看湛骁略陰郁卻仍然俊帥年輕的面孔,明知道梁廬沒理由騙他,還是花了些時間調整思路:

“這樣……是因為受傷嗎?”

說話的時候,羅南想到的是盧安德

胸、頸、面部明顯的疤痕,以及大量植入的人造假體。就地球标準而言,這種程度的已經算是改造人了。

“沒錯,四年前的祖域保衛戰,你應該知道。”

“我……”

還好梁廬也隻是順口一問,接着就補充完整:“當時盧學長就在祖域巡防艦隊中,擔任士官長。面對突然破界而入的域外種,在首波遭遇戰艦隊減員就超過70%的情況下,殘部硬是守住了祖域星門,争取到殿下率軍回援,因此獲得帝國戰鬥英雄稱号。”

這種時候,羅南隻有點頭的份兒。

至于梁廬提到的“域外種”,羅南這段時間倒是有所了解。這是指在多重時空環境中來回穿梭,具備适應多個時空規則能力的生命種力高下不等,弱的極弱,強的又極強,但最大的共同點就是,耐受性超高,生存能力極強,有些族群簡直就是宇宙蝗蟲、瘟疫,讓人聞之色變。就算天淵帝國這種高等文明,在全盛時期往往也是将其視為“天災”來着。

而在含光星系,也有幾隻受到孽毒污染變異的域外種群,在複雜星空環境中漫無目的地飄流穿梭,而每次出現在人類聚居星域,都會帶來災難性的破壞。

像是正在中繼站外面圍攻的一幹幻想種及其仆從軍,相對而言,都算是溫和守禮的了。

雖因為缺乏“見識”,導緻羅南對當年的祖域保衛戰缺乏足夠的感性認識,可純憑推理,也能體會到這一場戰事的慘烈程度。

不過,在梁廬的表述中,盧安德的傳奇,并不是在戰中,而是在戰後。

“你也看到學長的模樣了,那都是戰時留下的疤痕。但你沒看到他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樣子,半邊身軀、半個腦袋都給砸扁了,星門堡壘璇晶陣列超載停機,幾乎要陷落的白刃戰階段,他們和域外種面對面血肉博殺,浸泡在孽毒環境中,更是受到嚴重污染,距離毀滅性變異也隻差一線而已。

“那種傷勢,可以說什麼都保不住,學長幸運一點兒,吊住了命,可在軍隊苦修多年成就的‘本命熔爐’全面崩潰,再加上身體殘疾,别說在軍隊呆不下去,退伍了也是廢人……哼哼,比某人現在不知要慘上多少倍。”

羅南又快速瞥了眼湛骁,後者嘴角噙着冷笑,眼神卻有些飄忽。

梁廬也是發了狠,有形無形的刀子,直往湛骁心裡戳:“盧學長是怎麼做的?養傷期間,等恢複了神智,有些精力就去研究内修内煉的理論和法門,從頭開始,一步步推導試驗。三年多時間,頂着病痛,冒着随時可能基因崩潰的風險,克服無數難關,光是專業論文就發表了十多篇,以半殘之身獲天梯臂章――這比某人仗着皇族血脈、傳世寶典掙來的榮譽可強出不少吧!

“最終呢?人家從殖入機芯的外力入手,以外導内,使‘熔爐’重啟重煉,至今修行盡複還更有精進,回歸部隊,還是響當當的一條好漢,就是施爵士那麼個狠人都稱許的……”

梁廬嗓門越提越高,已近忘形。偏在此時,人們耳畔傳入一聲笑:“哎呦,我施某人的糟爛名聲,都傳到二蜂巢來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雙滲透(中)

天淵帝國有句俗諺,直譯過來就是:嘴動則耳動。

一層意思是說,凡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事物普遍聯系;另一層意思就是講隔牆有耳,引申為“說曹操,曹操到”之意。

現在梁廬面臨的局面,可不隻是嘴動、耳動,而是全身都動……這話有些誇張了,但是他現在肯定是靈魂顫栗的。

在他說得忘形之際,這次複盤工作的正主兒,已經領着手下,浩浩蕩蕩走了過來。

要說梁廬前面的分析,還是頗為精準的,一行人中最打眼的,無疑就是當頭那個身強體壯的巨人。正是被稱為“狠人”的施源三等名爵。

他比高逾三米的升占校官還要高出小半頭,幾乎是頂着甬道的上沿進來的。面目兇橫不用說了,即便是在基地内部,他也身着一層金屬護甲,部分還延伸到了面部區域,且似乎與血肉串聯交融在一起,此時随着呼吸,有微微冷光搏動起伏。

看這外表,何止狠人,簡直是個狼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