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瑾沒有來,也沒有奇迹般的出現其他親人。
在周延的懇求下,醫生最終同意讓他簽字,其實我覺得自己神志清晰完全可以自己簽。
我是個成年人,為什麼那張關聯自己命運的單子都無法落筆簽字?
在韓醫生的安排下,當天我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或許,他早就料到了我有這一天。
在麻醉針劑的作用下,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段時間裡,我感應不到外界所有的一切。
隻知道這個手術成功後,我應該會稍稍地舒服一些。
但情況似乎并不是這樣,手術暫時是成功的,可我的身體卻越來越痛。
醫生說肺癌引起的骨骼病變所導緻。
主要表現為骨膜增生,時常會出現關節疼痛腫脹,關節積液。
疼痛以夜間為主,表現為輕度酸痛或者劇烈疼痛為主。
難怪住院五天了,麻醉醒來以後我夜夜痛得睡不着。
好端端的人,才一周不到就眼底發青,面色憔悴無比看起來完全沒了人樣。
所幸的是這個病不需要人護理,我尚且還能照顧自己。
周延下班後都會來看我,但他的神色也是一次比一次更擔憂。
“沈銘,跟阮總說吧。你這樣扛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我苦澀笑道:“你不是已經跟她說過了嗎?她直接叫我去死,還讓我不要再裝。”
她不是不信,她讨厭醫院,是不想相信,是覺得晦氣吧。
這幾天裡,阮念瑾給我打過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
因為已經沒有接的必要了。
周延見我心意已決,不再勸我。
“走吧,今天還有一個檢查要做我陪你做完再去公司。”
“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這些時間裡,周延幫了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