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總,您别說沈秘書了。這是他媽媽留下的,或許有着特别的意義。我就是想看看,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要不是那一拳,手钏也根本不會破碎。”
嗯,這是綠茶慣用的伎倆,以退為進。
看似在替我說話,實則是将瑪瑙破碎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阮念瑾将韓甯熙擋在自己身後。
“沈銘,這其實沒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知道你重感情,但是你媽離開你這麼多年,音信全無,你該忘記她了。也根本不至于為了這點手钏而大發脾氣。”
這話,都給我聽笑了。
“我媽是失蹤了不是死了,我活着一天就找她一天。你這種話我希望你不要再說,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往後有人跟你說,讓你不要再緬懷亡母,好好對待繼母,你是不是也能接受?”
母親是我心中的痛,同樣也是阮念瑾心中的刺。
可即便如此,她始終學不會什麼叫做換位思考。
她被我的話瞬間激怒:“沈銘别的人可以說這種話,但是你不能說。我在家裡是什麼樣的處境,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
阮念瑾六歲那年失去生母,同年父親再娶。
在繼母身邊生活了二十年,這些年裡繼母一直在扮演着一個“好母親”的角色。
阮董事長極其注重聲譽,不許阮念瑾叫阮夫人阿姨。
年幼的阮念瑾不知道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喊媽媽,從小便傲氣的她被阮董事長足足打了三天,才讓她改了嘴。
别人口中的媽媽二字包含愛意,但她的稱謂中隻有無限的恨。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互相利用對方痛點去攻擊。
曾經的愛意,曾經對彼此遭遇的心疼,在此刻化為灰燼。
“沈銘,你現在說這話傷我。難道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