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黃銅利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青年的掌心裡,被狠狠壓上了巫燭的喉嚨,割出?了一道細細的、金色的血線。
“……”
巫燭仰着頭,任憑對方?顫抖的刀刃壓在自己的喉嚨上。
他端詳着對方?因失血而顯得過于難看的臉頰、被淚水模糊的眼珠,通紅的眼睑、顫抖喘息着的蒼白嘴唇,露出?新奇的神色。
“如果我不這麼?做呢?”
巫燭收緊了扶在對方?腰上的手,讓他向着自己懷裡靠了靠。
刀刃一抖,嵌的更深了點。
金黃色的,滾燙的血液順着傷口湧出?,很快滴落下來。
黑暗的房間内彌漫着鮮血和死亡的氣味,空氣之?中充斥着一種一觸即發的寂靜。
瀕死的人類和即将脫離自己掌控的怪物對視着。
“你明白自己毫無優勢,不是麼??”
巫燭看着他,猶如審視着自己獵物的野生動物,又像是看到新鮮玩具的孩童,他不太理解對方?在做什麼?,但?又對此充滿興趣,帶着一種奇異的、不通人性的殘忍。
溫簡言是個聰明人。
他應該清楚,自己在這段時間内是處于絕對劣勢的。
安全?時間内,他的天賦不能使用,也就失去了能和巫燭正面對抗的唯一手段。不幸中的萬幸,雖然道具能起效,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态,即使是手持着足以?弑神的利刃,但?也受限于自己幾乎歸零的san值和生命值,所能造成的威脅今非昔比。
更糟糕的是,水并不在巫燭手裡,而是被他“收起來”了。
所以?,就算溫簡言真的成功将巫燭再一次殺掉,也有很大概率會?使道具永久丢失。
或者……
可以?用他最擅長的那一套。
想個法子,找個借口,編個謊言。
他是個巧舌如簧的騙子,向來最擅長用花言巧語迷惑他人,将自己解救于危機之?下。
他做過很多次,也不介意未來再做更多次。
就算曾經被他騙過也無所謂,他是深谙語言藝術的逃脫大師,獻上一場演出?,灌下幾劑迷魂藥,總有人會?前?赴後?繼地踩中全?套。
但?,注視巫燭近在咫尺的臉,溫簡言第一次驚覺。
不知?不覺中……自己似乎在對方?面前?暴露太多了。
他是可靠的隊友,狡猾的敵人,他在觀衆面前?裝作乖扮憐,又在對手面前?虛張聲勢,他是個千面的謎團,沒有定性的霧,出?于純粹功利的目的,他會?根據對象的不同,選擇性地戴上不同的面具。
但?是,在這個連人都算不上的怪物面前?,他卻一層層撕破自己的面具,暴露出?自己的真實一面。
他的狠辣、他的傲慢,他的欲望。
那又如何?快想想。
總是能想出?另一個謊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