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人送到帳篷裡去!”鐘鹿呦也沒空和那男子多解釋了,馬上上前,搶了那顆藥丸掰開了女子的嘴巴讓她吞咽下去,又迅速的拿出銀針,紮入女子的幾大要穴,同時一手撐着女子的身體,一手抱過了孩子,遞給雨煞。
“不準碰我娘子和孩子!”那男人見鐘鹿呦給女子塞藥丸子的時候下手很重,竟是擡起女子的下巴迫使那顆藥丸子滑進喉嚨裡,又見鐘鹿呦竟然搶走了孩子交給别人,還以為鐘鹿呦是要害他的妻子和孩子,頓時就想要阻止鐘鹿呦,他沖過來,伸手就要去拽鐘鹿呦。
南宮烨離直接一掌過去,将他逼的後退了好幾步。
他沒有用内力,且刻意的放輕了力道,還是使得那男人往後好遠,“撲通”一聲坐在了泥水裡。
“我家女主子的藥丸,千金難買,今日能救你夫人,那定是你祖上積了德,休得再打擾我家女主子救人!否則,你就等着給你夫人收屍吧!”易寒亮出了劍,冷冷的道。
那男人這才安靜了一些,見侍衛們将女子擡入已經搭好的帳篷裡了,他也趕緊的跟了過去。
“孟良,我看這位大人是真的在救芸兒,他們穿的雨衣雖然怪異了一些,可是出門能帶着這麼多厲害的護衛的。非富即貴,你說話仔細些,莫要沖撞了人家。”
後面的老人上前來,勸了勸男人。
那男人猶豫了一下,朝着南宮烨離拜了拜,道:“這位……公子,我方才也是太過于擔心我娘子的病,這才……畢竟人心隔肚皮,我與你們萍水相逢,這災荒之年,你們若是……”
“不必解釋。”南宮烨離語氣冰冷的道:“今日呦呦救你了你夫人,你夫人的命就是呦呦的,她想如何便如何。若非你方才沒有真的碰到呦呦,你的手,已經沒了。”
這樣疏離而陰冷的态度,讓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差點就跪下去。
心裡卻頗為不舒服:“你這是什麼意思?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難道你夫人救人就是為了要别人的命嗎?那我們……”
“不救了是嗎?”南宮烨離冷冷的反問。
沒等男人回答,他已經下了命令:“易寒,去,讓呦呦别救了,将人拖出來,還給他,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既是萍水相逢,何必浪費時間與精力去救人?人心到底隔肚皮,災荒之年,輕易就聽信留言,抛棄鄉土之人,本就不值得救!”
他指着這條路上的災民,冷笑一聲:“青州乃是屯兵之地,當年築堤建壩,将百姓皆移至高地,壩下所居,皆是我晏雲水軍,便是洪峰到來,堤壩決口,還有水軍将士用血肉之軀去擋,如今将士未退一步,他們卻倉皇離鄉,這是叛逃!百姓無罪,卻也無情!晏雲立國數百年,若人人皆是如此,大廈早就傾塌!”
這話剛說完,南宮烨離又憤憤的補上一句:“實在寒我晏雲将士之心!寒我之心!”
“去,馬上将人拖出來!不救了!”
說到這裡,南宮烨離竟是真的動了怒了。
“主子,這……”易寒看了一眼身後的帳篷,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