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第1頁)

  第三幅和第四幅應該與第二幅是一個系列的。

  其中第三幅是一位婦女,同樣身着蓬蓬裙,跪在那裡,正用類似于柴刀的物件,在木墩上砍一根長長的物體。如果結合第二幅畫,那麼姑且能猜測是谷杆!

  第四幅的女性與前兩幅相同,戴着圍帽,跪在地上,手中似乎抓着什麼,也不知道是擦地還是拔蘿蔔——表現的很不清楚。

  這四幅素描,無論是蘇利文還是龍彼得,怎麼看都像是涉足繪畫沒多長時間的新手所做,其表現的方式既不巨象,也不抽象,明暗過度的很不自然,很顯然,創作者的技巧還不熟練。再加上畫稿上陰暗面較大,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愁苦感覺——一幅不能讓人愉悅的藏品,總會讓藏主不願去主動接觸。

  總之,蘇利文和龍彼得,怎麼也不明白,盧燦為什麼選擇這些畫稿?

  殊不知,盧燦将身影半隐藏在貨櫃後面,正緊張的盯着兩人。

  是的,當他拿到這隻破爛的畫筒時,恨不得仰天長嘯!

  梵高的素描!

  盡管是早期的,可如果在虎園展出,絕對能引發歐美藝術圈的大地震!

  這隻畫筒,放在貨架的底層,與它堆積在一起的,還有幾幅水彩,能看出都是學生作品,盧燦原本不以為意,可是當拿到畫筒時,他看到筒上的一隻已經磨損一半的簽名标記——約翰娜邦格後,再也舍不得放手!

  喜歡梵高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梵高的弟弟提奧!正是這位弟弟每個月一百五十法郎,支持哥哥繼續創作,并最終因為哥哥的自殺而心神奔潰,精神失常,不到半年就去世。

  其實,梵高能夠閃耀歐美藝術界,更應感謝的一個人是約翰娜邦格!

  她是提奧的新婚妻子——嫁給提奧不過一年半,與梵高相處隻有五天。

  提奧的去世,對于她來說,是一次無比沉重的打擊,她帶着未滿周歲的兒子文生,每天晚上排解思戀的最好辦法,就是翻閱自己丈夫與哥哥梵高的五百多封通信。

  夜複一夜,她咀嚼着至死不渝的手足之情,深受感動,因而得知梵高是怎樣的藝術家,怎樣的人。于是她決心要實現提奧未遂的心願:讓全世界看到梵高的畫。

  為了生計,也為了彰顯丈夫的哥哥那驚人才華,她帶着孩子來到英國,期望能獲得大英博物館的賞識——事實讓她很失望,這裡的人并不欣賞梵高的畫作。

  這位讓人敬佩的女性,選擇在大英博物館上班,适時尋找機會,為梵高的作品舉辦畫展。開始的十年中,共舉辦六次畫展,觀衆淡漠。

  第七次展出在巴黎,終于引來馬蒂斯等野獸派新秀的高度贊譽,從此西歐重要的美術館大門,逐一為梵高而開。

  不出意外,這張有着約翰娜邦格簽名的畫筒,極有可能是她輾轉英國是遺失的,可能是遺失在客棧、可能在搬家是落在出租屋中,也可能在搬遷途中無意中掉落……

  怎麼掉落,已經無所謂,它,現在屬于自己!屬于虎園!屬于東方!

  原本盧燦想要一直握在手中的,可又有些擔心自己表現太過被對方看破,于是交給阿欣。誰成想,那兩個老家夥,竟然把這四幅素描,翻過來覆過去的研究!

  他能不心焦?

第664章

機智阿欣

  “咦?邁克,你還記得這些素描,從哪兒買來的?”

  龍彼得的一句話,驚得盧燦心都快跳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讓他們繼續讨論,說不準就能找到答案!這兩位雖然不是歐美藝術界的大能,可梵高太出名,而且,梵高的素描作品極多……

  蘇利文手搭在額頭上,大拇指在喜洋洋白毛卷中撓着,想了多時,“我記起來了,是去年一月份,我回來參加女兒的婚禮,在倫敦的波特貝羅市場買來的。”

  “當時這四幅素描給我的印象很怪。”

  他放下手臂,對龍彼得揚揚手,“你也知道,作品能夠給觀衆一種具象感受的話,一般都是大師級别。這四幅素描,給我一種濃重的陰郁感,壓在心頭很難受。”

  “所以,我将它買下來。可是回來仔細觀看,其筆法、素描技巧、明暗對比很不成熟,色調看起來也非常不舒服,于是便随手扔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