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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如你所願!”聽到盧燦的請求,諾科教授爽快的點頭答應。

第705章

西域藏品

  學者的收藏與普通藏家的藏品,差别很大,他們并不注重市場價值,更強調文化研究性。這一點,在諾科教授的收藏室表現尤為明顯。

  諾科教授的收藏品中,最多的是各種書籍;其次是各類不知名骨骼殘片,金屬及陶器碎片;還有一些是讓人不明所以的壁畫拓片,或者石雕碎片;還有一些随意放在木架上的殘破泥塑、石刻等物件,或者殘缺部位。

  難怪剛才一聽說上二樓參觀教授收藏室,大家都不感興趣,唯一陪同上來的隻有裴迪——這些殘缺件,要論市場價值,近乎于零,更沒有欣賞價值。

  諾科教授卻興緻勃勃的拿起一件又一件的殘片,向盧燦介紹。

  他手中巴掌大的石刻拓片,上面有十多行細小的楔形文字,盧燦不認識,可教授滔滔不絕的自顧自說着,裴迪能看出盧燦不太感興趣,無奈的對他聳聳肩,示意老師就這德性。

  他手中的是蘇美爾泥闆拓片。

  所謂蘇美爾泥闆,是古代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裡斯河流域(現今伊拉克的大部地區)所誕生文明。其文明甚至要比中華古文明還要早——蘇美爾楔形文字現知最早時間為3300年,這些文字被刻印在塑好的泥闆上,形成很特别的書籍,這就是有名的蘇美爾泥闆。

  這份拓片,是他親自去大英博物館拓回來的。

  是的,古蘇美爾泥闆的最大收藏者,既不是伊拉克更不是埃及,而是大英博物館。

  19世紀中葉,由大英博物館的喬治史密斯從亞述古都尼尼微——亞述巴尼拔墓裡的泥闆圖書館中,發掘出22000個這樣的泥闆碎片,裡面記錄了許多與《聖經》中相似的故事。

  歐洲學者對這批“人類最古老的文字”一直抱有萬分熱情,諾科教授同樣不例外。

  盡管文博界已經認同蘇美爾楔形文字被破譯的事實,可歐洲同樣也有不少專家認為有些文字的翻譯有問題,一直在為某一泥闆上的某一段話,或者某一個字的意思,争論不休。

  很顯然,諾科教授也是蘇美爾楔形文字的研究者之一,他的藏品中,有大量的蘇美爾泥闆拓片。

  如果是蘇美爾泥闆,盧燦會很有興趣,僅僅是拓片,而且還是一個字都看不懂的烏漆嘛黑的紙片,他表示無愛——這就是他常被李林燦诟病的地方。

  裴迪教授在這方面有很深造詣,他和老師一問一答,有時還會辯論兩句,兩人很快忘了旁邊還有位客人。

  算了,自己看吧,好在東西挺多的。盧燦也沒覺得被忽視,這種随時随地能忘情研究的學者,值得尊重。

  沿着桁架往裡走,盧燦終于找到幾件自己能看懂的東西,是的,這裡面很多東西讓一向很自信的盧燦很受傷,根本看不明白。即便是這幾件,他也是半懂。

  眼前這個小木架上的紙質貼牌上寫着“河中地區古文明”。

  河中即“中亞河中地區”,指中亞錫爾河和阿姆河流域以及澤拉夫尚河流域,包括今烏茲别克斯坦全境和哈薩克斯坦西南部。

  河中為古代歐亞陸路主商道絲綢之路重要通道;自波斯帝國前後,該地區在大多數時間為各個伊朗語民族與突厥語民族所統治,多是波斯帝國與中亞突厥人的各個封建王朝,例如阿契美尼德王朝,薩珊王朝,薩曼王朝,薩非王朝,帖木兒王朝,布哈拉汗國等。

  确切的說,盧燦前幾天購買的古匈奴币,就是河中文明體現。

  這些地區的文明是典型的中西混雜文明,以中東文明為主,中華文明為輔,所以說,盧燦隻能是“略懂”。

  略懂也要比不懂好,盧燦還是能看明白。

  當他目光落到最後個木匣中時,樂了,這東西,他真懂!

  眼前的木匣中,是一尊拼補過的隋唐青釉四系罐,整器裂成七八塊大碎,被人用膠水重新粘合,但修補者的水平明顯一般,彼此之間的縫隙很明顯。

  所謂四系罐,就是肩部平均分布四個小提紐,可以用繩子或者鐵器穿上,高高系挂起來的罐子。這種罐子一般不大,它既可以用來盛裝物品,有時候還可以用來烹饪——挂在火堆上,調制湯羹。

  眼前這尊四系罐,直口豐肩瘦足,胎質細密,器肩部飾弦紋,腹壁飾布紋并裝兩對稱橫系,施青綠釉,釉不及底,釉透明度高,并開細碎紋片。

  虎園博物館還真沒有隋唐之前的高古瓷,眼前這件,器物雖殘,可東西很對,這是典型的隋唐瓷器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