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嬸雖然是雕刻師出身,但這些年一直負責納徳軒的财務,因此在這方面,她已經算是老手,說起來條理清晰。
盧燦直撮牙花,錢這玩意,真不經花。自己帶了一千多萬美元的資本,購買這家瓷廠後,再添置七八百萬法郎的設備,又加上英國的投資,算是徹底花幹淨。
見他如此,田樂群側臉問道,“資金不足?納徳軒賬面上還有一千來萬美元的貨款,你需不需要……”
盧燦趕緊搖頭,“不用。”
得趕緊找地方賺錢,而且最好有穩定的财源。納徳軒是家族産業,他可不願意挪用,盡管這些産業未來也會是他的,但心底還是有點小膈應。
吃過早點後,辛嬸帶着兩位談判代表去了運通公司。溫碧玉拉着孫瑞欣,準備再度去逛街——利摩日美輪美奂的瓷器,對她們的吸引力很強。
盧燦正準備拉着田樂群回房重新眯一覺——昨夜兩人玩得有點瘋,結果有人敲門,田樂群連忙将他的髒手甩開,躲到内間去了。
“阿曉,什麼事?”
敲門的是陳曉,見盧燦的臉色有些黑,連忙說道,“那個韋森特,帶着一名法國人來訪,聽他介紹,也是一家本地瓷器廠小老闆,想要賣給咱們瓷器。您……見還是不見?”
見!當然要見!有人送貨上門,怎麼能往外推?
“人在哪兒?”盧燦連忙問道。
“一樓大廳歇着呢。”
“我馬上下去。”
盧燦換了套衣服,歉意地在田樂群的臉上親了親。
包圓圖盧茲瓷器廠所珍藏的中國古瓷,又準備收購運通瓷廠,終于引發自己所希望的新聞效應。這不,已經有人主動上門求包養,哦不,求收購了麼?
目前,最讓自己發愁的,就是資金不足啊。
盧燦一邊往電梯口走,一邊琢磨這心事。
“咦?你還在這裡?”電梯門打開,裡面露出一張白皙的面孔。
“嗯?你還沒回家?”盧燦同樣驚詫的問道。
“我還需要幾天。”盧燦回答道。
“我下去退房,今天離開。”電梯中的妙齡女郎,鼻梁上架着一幅黑超,頭戴着灰棕色的卷檐禮帽,腳蹬一雙平底黑色搭扣皮鞋,穿着無袖襯衣及牛仔短褲,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正是幾天前有過兩次偶遇的伊莎貝爾·阿佳妮。
這幾天沒見,盧燦還以為她已經回家了。
“能留個電話嗎?”
話一說出口,盧燦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就向她要電話了?
對阿佳妮,欣賞之心肯定是有的,但自己貌似還真的沒往其它方面去想。另外,她似乎已經有了愛情結晶,這要求提得,太唐突了。
他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我這次來參加巴黎珠寶展……呃,就是維勒班正在舉辦的那個……我琢磨着,如果來巴黎開分店,也許……也許可以找你代言什麼的……”
畢竟是臨時編出的謊言,被他說的吭吭哧哧,臉上都冒出細細的汗珠。
真狼狽,我這是幹什麼呢?盧燦在心底咒罵自己。
阿佳妮愣了片刻,又見他如此窘态,突然燦然一笑,如同春花綻放,整個電梯都顯得明亮起來。
哇哦,果真不愧是法蘭西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