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半年後,這家公司再度起死回生,大股東阿爾芭利弗拿出六千萬美元救市。
這一舉措引發民衆極大懷疑——半年前究竟有沒有挖到藏寶?按理說地産商阿爾芭利弗根本不會有如此巨量資金。
智利政府再度介入調查,從探險隊那裡找到突破口:這家公司在費爾南多發言後一個月,确實找到寶藏,但隻是魯濱遜島寶藏的一小部分,僅有六十四箱金币。
智利政府開出七千三百萬的巨額罰單,約合這些金币總價值的四分之三——智利法律規定,在該國領土上發現的寶藏75%歸智利政府、25%歸發現者。
阿爾芭利弗不得不掏出巨額資金補償政府,而他的瓦格納公司海上打撈公司随即破産。
這則消息在當年傳得很廣,盧燦盯上的就是瓦格納公司找到的六十四箱金币——當年的新聞披露中,将挖到寶藏的地址,寫得清清楚楚。
隻因為距離太遙遠,盧燦此前沒想起來。今天能想起來,歸功于海盜——這批寶藏是英國十八世紀著名的海盜喬治·安遜掩藏的。
盡管智利政府對這片島嶼看管的很嚴,盧燦還是想去看看。
按照盧燦的意思,黃元将車子開到海底淤泥雜物填埋場——吉安港西側的一塊填海地。
真臭!
一下車一股惡心的淤泥臭味被海風攪起,撲面而來。盧燦掩起口鼻,這些海底沉積多年的淤泥,味道和垃圾場的味道有一拼。
田樂群知道他的鼻子對氣味過敏,很快從車中抽出一條毛巾,把他紮成蒙面大盜。
黃元和馬新愛下車,見盧燦這模樣,都有些愕然。
“過敏!”田樂群幫他解釋一句。
這片填海地,面積不小,足有四五十畝,臨海的一側,依舊向前延伸——八十年代,正是新加坡填海造地的高峰期。
腳踩上去,土地有些軟,填埋的時間還不長——填海造地,當時并不能用,即便是用壓土機壓過也不行,需要等候一到兩年的自然沉積之後,才能修建建築。
這也是裕廊填海造地一次次追加款項的原因——不知道那一片填過的土地會塌陷。
一行人沒敢靠得太近,距離海邊還有十多米便被工作人員攔住。站在這裡能清晰的看到,一艘貨船上的挖掘設備,正将船艙中淤泥從船尾往外倒,黑糊糊的一片。
惡臭就是這艘船上散發出來的。
這沒法看啊?
“别急,我來想辦法!”
黃元走到工作人員身邊,兩人用馬來語說話,語速很快,兩人時不時還指向不遠處尚未鋪石子的淤泥地面。
“OK!”
黃元比劃個手勢,又從工作人員那借來一把鐵鍬,幾人繞過安全線,來到最西邊地帶。
這裡都是海上挖出來的淤泥,風吹日賽,已經幹透了,如同幹涸的泥土地面,黑黝黝的有一條條裂紋。
靠海邊自然是去不了,黃元拿起鐵鍬,選擇一塊地挖了起來,丁一忠幫忙搭手,兩人很快就挖出一個土框大小的圓坑。
“等等!”
泥土中一塊白色的光影一閃,盧燦攔住黃元的鐵鍬。
這一鐵鍬的淤泥中,夾雜着手掌大小的瓷片,擦去塵土,這是半片碗。
海撈瓷殘片!
僅有的半片醬黃釉碗壁上,繪一洋人貴族,頭戴洋帽,身披大氅,系領結,長長的卷發披肩,穿袖口、半腿褲、高跟鞋,十足的歐洲貴族騎士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