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青年的侍從也注意到了這場小小風波,目光飛快掃過來時臉色一變,一摸腰間——豁,是他的錢袋!
接着,讓張仙姑和祝三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這個“長寬一樣的”帶着兩個人,餓虎撲食一般撲了下來,三下五除二,将幾個偷兒的胳膊擰脫了臼!祝三打了個噴嚏——這些人這一手,她是打不過的,跑都未必能跑得脫。
有點可怕!
快跑!
她将手裡的錢袋扔給這個“長寬一樣的”,扔下一句:“看好自己的東西!”又對一群不甘心的賊說,“差不多得了,身上五個做工不一樣的錢袋,當誰不知道你是偷兒呢?還往老子這兒下手!”
薅起張仙姚姑就要跑!
結果母女二人一同被這個“長寬一樣的”給攔下了!
所謂“長寬一樣的”也不是一個純然的正方圓柱的墩子,其實是一個極魁梧的壯漢,壯漢說:“我家主人有請。”
呵呵!祝三道:“别!貴賤不相通!貧富不相通!不用請,也不用再會了!”
他家主人再好看也不好使了!
祝三和張仙姑飛快地閃躲,那個好看的青年說了一聲:“金良!”壯漢答一聲:“七郎?”便不再阻攔,由着她們母女跑路了。
祝三與張仙姑并不可能跑得過奔馬,開闊地上也不可能跑得過一個成年的壯漢,但是如果沒人追的話,她們還是很快走脫了。
兩人到了附近的小鎮,天還有點餘光,祝三撈了兩隻筐,湊了一個扁長匣子,又一個方匣子,母女二人在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開了間房。這一夜兩人睡得都不太安穩,卻始終沒有人打擾。第二天,祝三在鎮上弄了件灰不溜湫的男子成衣給自己換上,又收了點土産。張仙姑也弄了身灰褐色的土布衣服。
次日一早,兩人重新踏上了回府城的路,且因為走過一次,在太陽還有一竿落山之前趕着進了府城裡。祝三輕車熟路,帶着張仙姑沒去住過的客棧,也沒去找過麻煩的店鋪,更沒去州府,而是去了陳宅外面的一處房子裡,将招租的告示揭了下來!
張仙姑問道:“你揭它做什麼?”
祝三露出了一絲淺笑:“當然是要租這兒住下啊!”
“什麼?”
祝三照着告示上寫的提示,走進一條小巷,拍了一戶的木闆門:“來租房了!”
陳宅外這條街,原本是挺熱鬧的,隻可惜陳家有了官司之後,鐘欽差的人來弄一回,州府的人再來查一回,縣衙再來一回人維持秩序,漸漸地周圍十丈都清靜得不得了!這還是個巫蠱案!住在這兒的心驚膽戰,能搬的都搬了,租在這兒的也不租了。除了陳宅的仆人,明面走動的就隻有差役和打更的之類不得不經過的人了。
祝三看了這房租,合适!
第19章
生活
這一戶是一所還算不錯的宅院,堂屋三間,有廚房有廂房還有口水井。隻是現在這裡隻有一個人,他的妻子帶着兒女跑回娘家去了。他嫌一個人住三間屋子太瘆人,挪到那間小廂房裡住去了。
一張桌子,一盞油燈,四隻碟子,鹽水煮豆子、一方豆腐、自家腌的小鹹菜、一隻雞蛋,配一壺并不甘醇的白酒。忙活了半天,徐甲坐了下來,給自己斟了一小盅酒,“吱”一聲吸了半盅。
美!
天快黑了,這會兒除了巡夜的就不會再有人過來了!他也得靠這點酒勁兒壯壯膽子。
“嘭嘭嘭”地敲門聲響起,徐甲手一抖,半盅酒灑在桌子上了,他急忙将嘴湊到桌子上一口将酒液吸進腹中,問:“誰?!”
一個有點嫩的聲音說:“來租房了!”
他娘的!徐甲暗罵一聲,小兔崽子又來尋爺消遣來了!聽聲音,這小兔崽子絕對不超過十五!也就是這個年紀的小兔崽子才有這股賊膽子敢到這附近來惡作劇!
徐甲不想理他們!但是敲門聲仍不停,徐甲憤怒地抄起一根扁擔,大步走到門邊猛地一拉門,同時亮出了扁擔:“我把你這個小……咦?”
祝三小聲對張仙姑嘀咕:“難道沒人?咦?有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