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也不給他們塞紅包,笑着一抱拳:“有勞。”
門上看着的人不免小聲交流一下:“這是誰?”
“沒聽着麼?大理寺那裡求見世子的。”
“哦。”
祝纓心道:比起他們,我這官運也不算差了。也不能再強求鄭大人對我更好了,我又不是他兒子!
她既無所要求,到了鄭熹的書房就更平和了。隻是她沒料到,鄭熹不在書房!還是上回那個給她抱被子的小厮說:“七郎被侯爺叫過去說話了,三郎先在這裡等一下。”
祝纓道:“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點閑話,什麼天氣冷了、最近有點忙之類,祝纓還問小厮讀過什麼書沒有,又扯到了鄭熹書房裡書很多。
正說着,陸超小跑着過來,說:“三郎,侯爺要見你呢!”
“我?”祝纓詫異了,大門口一堆人,見她?
陸超道:“侯爺問七郎,王府出了什麼事兒呢。你回話的時候小心一點。”
“哦,好。那大人有什麼吩咐沒有?”
“沒有。侯爺面前,根本來不及幹這個事兒。”
祝纓心道:那這侯爺是挺能幹的。
鄭侯确實是個能幹的人,他這侯爵是自己憑軍功掙來的。他不是鄭氏的大宗,襲爵的是他同祖的堂兄,鄭氏大宗本有一個國公的爵位,但到了他堂兄身上也降成了侯爵了。鄭氏一大家子叙齒,鄭熹雖然是鄭侯的長子,按大家族的叫法,他還是七郎。
鄭熹那麼大一個兒子,大理寺的正事龔劼案還沒結案,最近常往舅家跑,還夜不歸宿的。鄭侯要是察覺不出來有問題,那就奇怪了。
鄭熹在大理寺裡威風得緊,回家就被親爹提到跟前問話:“你舅舅家的事兒,有難處了?”
“呃……”
“嗯?”
鄭熹很坦率道:“舅舅正在頭疼,咱們也要頭疼了,與龔劼案有些牽涉,舅舅就快要立世子了。”
“哦?”
鄭熹将最近發生的事兒說了。
鄭侯道:“原來是這樣。你娘才說,你長大了,能幹事了,賊也拿了、贓也拿了,我看你還是不着家,就知道這裡面有事兒。不過你娘要傷心了,她很喜歡那府裡的大郎的。這兩天,把霖娘送到她跟前陪她。”
“是。”
鄭侯道:“你舅舅不告訴我,我也不去找他!你們兩個就是這麼辦事的?與龔劼有關的事兒,就敢拖着?告訴你舅舅,現在要快刀斬亂麻!頂好不要耽擱,不要讓事情在别處發出來,到時候任憑他怎麼解釋,陛下一時也是聽不進去的。你更是!你還管着龔劼的案子呢!”
鄭熹道:“兒明白的。”
“你明白個屁!你要明白了,就不至于拖到現在了!”
鄭熹解釋道:“起初隻當是家賊,縱是那小子偷拿了,也隻當他長大了,處處用錢,實沒想到他是拿來幹這個了!”
鄭侯道:“派了誰,你要怎麼幹?”
鄭熹又說了,鄭侯就罵高陽郡王:“呸!還說他明白呢,全家上下那麼多人,連同屬官,都不如你手下的人查得明白。那個孩子,叫來我看一看。”
鄭熹不敢說不行,派人去叫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