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也有點好奇,問祝纓:“行不?”
小丫說:“來嘛來嘛!”一力的撺掇。
花姐道:“要不,就算了。”
祝纓正要說話,卻見小江拉開了院門往外張望,小丫說:“哎喲,娘子!”
小江往這邊走,好像在找着什麼,走近了,小丫喊:“娘子!這裡!你看看這是誰!”
小江道:“我還以為你丢了!你又淘氣!”也走了過來。花姐與她見禮,小江一怔,也福一福:“您是?”
“我家大姐。”
小江臉上一點客氣的模樣也淡去了,隻剩一臉的平闆:“哦。小丫走了。”
小丫道:“哎……哎……”
花姐感受到了氣氛的違和,也不吭氣,依舊福一福以示道别。小江看着她鬓邊一朵絹花,抿了抿唇,也福一福。卻問祝纓:“祝大人來幹什麼的呢?這裡可不是看風景的地方!也沒什麼景好看的!”
祝纓揚了揚下巴,小江順着她的指示去看,道:“畜牲走了,騰了地方,給新的牛馬使,有什麼好看的?”
花姐一聲也不吭,祝纓道:“你總看着這些,心情會不好的。生計有了,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又或者做旁的事吧。”
小江:“我倒是想。可是我一個女人能幹什麼呢?你能做官,我能嗎?呵呵……你們男人就是,站着說話不害腰疼。”
祝纓定定地看着她,小江被她看得低下了頭。
小丫也感覺到了不到,低聲解釋道:“我們娘子有打算的!不行就把這裡舍做庵堂嘛!”她又看了一眼花姐,心道,雖沒見過,但是娘子平日裡是誇她的,還說,自己不定哪天把屋子改做個小尼庵,也出家去。也能照顧些苦命人,如今這是怎麼了?
小江聲音大了一點點,說:“誰說是庵堂的?我必要舍做道觀!”
祝纓道:“那你得準備一下了,崇玄署被查得滿頭包,如今無論僧道都須得考過了才能有度牒——錢依舊要照交。”
小江氣得瞪她。
祝纓一臉無辜說:“天要晚了,我要回家啦,你也回去吧。”
把小江氣得夠嗆,還以為他是故意帶着那一位命運極佳的女子過來看她笑話的。但祝纓又不是說來看她的,說是看那死去的老妓的,她有些氣苦,說:“也沒什麼好回的,我也在這裡看一看不行麼?”
說着,賭氣往那裡看去,說:“她不是個東西,那個女孩子的命是真的很好很好啊,有很好的人養她。”
祝纓道:“是啊。”他們願意為她拼命。
她說:“回去吧,一會兒有船要過來了。大姐,我們也回去吧,娘睡醒了見不着人又要念叨了。”
小江看着他們的背影,在橋上跺了跺腳,氣道:“回家!明天找個裁縫!”
“娘子要做什麼衣服?”
“道袍!”
…………
這邊祝纓三人回家,杜大姐依舊不說話,花姐小聲問道:“那位小娘子是?”
杜大姐聞言看了花姐一眼,也緊張地等着祝纓的回答。祝纓說:“珍珠,她是珍珠。”
“诶?啊?啊!”花姐吸了口冷氣,問,“那?”
“回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