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祝纓的話帶給了索甯洞主,索甯洞主将條件死早出的時候,他也覺得索甯洞主這要得有點多。
索甯洞主道:“什麼怎麼想的?他既然說什麼都能講,那我就講了!”
“這,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您怎麼這麼不痛快?”
“還有他們幾家看着呢,”藝甘洞主說,“聽說,他們好像沒有能夠要到這麼多,隻是給他們一些種子,又教了他們種麥。”
“各憑本事要來,他們沒本事,倒叫我少要東西,那可不行!”
“可也不要激怒太多人呀,咱們是想把事辦成的。”
索甯洞主想了一想,道:“那我就先不要糖,其他的都得給我!”
“诶?可是他們就糖多呀。”
索甯洞主道:“沒有糖,不妨事,其他的東西才都是要緊的東西。”
“那也多,你為什麼要這麼多?”
索甯洞主道:“我這兩年少少得的,就是這麼多!我的奴隸跑了一些,我的寨子裡的人也跑了一些,當然要他們補給我。種田的人少了,糧食也少了,我又要派人去搜捕逃奴,又浪費好些東西,這都是因為他們。當然要他們補給我!我缺了的,當然要讨回來!”
藝甘洞主聽過索甯洞主一筆一筆地算,突然覺得好像也有一點道理。又想自己的族人,也有想要外出讨生活的,心道:既然說什麼都能談,我是不是也……
索甯洞主又說:“你也不必怕,打起來我也不怕他們!”
“他們五家,還有山外人!”
索甯洞主道:“怕什麼?我又不同他們打大仗,我說的都是實話。這兩年我可沒斷他們的路!他要不給,那就試試,他們的商人還能不能好好地走道,他們的交易還能不能做得下去。那他失去的,可比我向他索要的多得多了!”
藝甘洞主心情也有點小激動,背上冒着汗,思忖該如何将這有威脅意味的話說傳得婉轉一點。
别業裡放出去的探子都是在山林裡散居許多年的人,盯着藝甘家的寨子到深夜,也不見有什麼信使出入。換了一次班,直到天明,也沒有人出來。獵人打了個哈欠,心道:這家什麼事也沒有,看它做什麼?主人要做什麼?
…………
“主人”正在與老麼大的一雙兒女說話。
蘇鳴鸾看四下無人,跑去見祝纓,到了發現自己大哥正在書房,兄妹倆正大眼對小眼齊聚在祝纓的書桌前,都沉默了。
祝纓道:“都來了?坐吧。”
她與蘇飛虎已聊了半天了,對索甯家的了解更深了一些。這個索甯家自有他狂妄的本錢,阿蘇家單獨對上他們,沒什麼勝算,大家半斤八兩。蘇飛虎認為,如果祝纓這裡還能再提供更多的好兵器,那他們赢面就更大一些。
祝纓不置可否。
蘇鳴鸾道:“義父,索甯家的事請盡快給一個說法,不然……”
祝纓道:“我知道。你就是為了這個事來的?”
蘇鳴鸾點頭道:“是。義父,難道要答應他的條件?”
祝纓笑笑:“我像是頭肥羊嗎?我是說過,什麼都可以談,但我不接受威脅。他提了那麼多的要求,竟沒問一句咱們要什麼。有趣。他呀,把他們當他桌上的菜了,想吃什麼吃什麼,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蘇鳴鸾道:“難道……”
“噓——”祝纓比了個手勢。
蘇鳴鸾下意識地想掩口,又生生地将手放了下來。